武漢肺炎發展成全球大流行,世界各地確診及死亡個案不斷上升,醫學家為研發抗體及疫苗焦頭爛額。此時,中國積極推廣「中西藥療法」,混合中藥配方「清肺排毒湯」及主流抗毒藥物,聲稱能令症狀較輕微患者的康復率提高 33%,重症患者住院天數縮短至少兩日。究竟中藥是否真有如此功效?西方醫學家有所疑慮。
中醫藥的實際功效
今年 1 月下旬,習近平於常務委員會會議上,要求地方醫療結合中西醫治療武肺。隨後,中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佈診療方案,要求醫療機構積極推廣中醫藥的作用,並指定混合麻黃、生薑、射干等 20 多種草藥的「清肺排毒湯」為抗疫處方。
由於目前該病毒仍未有抗體,抗病毒治療多以緩解症狀為主。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黨組書記余艷紅表示,中藥療法能夠「發揮中醫藥整體調節、提高免疫的作用、激發自身的抗體能力和康復能力」。她亦指出其療法曾有效治療 SARS、甲型流感等傳染病。余艷紅說:「我們願意分享治療新冠肺炎的『中國經驗』、『中國方案』,讓更多國家了解中醫藥、理解中醫藥、使用中醫藥。」
無人機工程師熊清震 2 月確診後入住武漢一間方艙醫院,接受 12 日的中西醫結合治療。2 月下旬,熊清震康復出院,但在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訪問時,他表示自己拒絕服用該中藥湯:「我認為只是安慰劑效應。」
其他國家的憂慮
據中國科學技術部數據統計,逾 85% 的病患接受中西藥治療。熊清震認為官方數據缺乏嚴謹及公正性:「必須進行大量雙盲測試,且完全隨機抽取受驗者。」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全球衛生問題高級研究員黃延中說:「有 80% 的病患為輕度病例,即使不採取任何措施,他們最終都會康復。」
黃延中認為,中國「向全球推廣中醫藥的努力可能會在非洲等地區得到回應。除非中醫藥的發展和開發達到如青蒿素(Artemisinin)的現代標準,否則很難讓西方國家接納。」2018 年,世界衛生組織(WHO)對中醫學予以支持,但不少專家質疑其安全性及功效。黃延中解釋:「中國幾乎所有中藥產品都沒有經過西方現代醫學的嚴格程序,這也是西方社會不太信任中醫藥的原因。」
香港大學中醫學院副主任馮奕斌認為,問題出於「相同的疾病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症狀。在不知道病患的情況下,強迫他們飲下相同的藥方會造成問題。」熊清震因拒絕服用中藥湯受到網絡公審,但他說:「很多人被民族主義蒙蔽雙眼,這是一種極端且狹隘的民族主義。你解釋原因或試圖理論都沒用,他們根本不在乎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