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防疫零意識,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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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老人家都不聽勸,堅持外遊甚至拒戴口罩,做子女的只能乾著急。 圖片來源:Carol Coelho/Getty Images

阿媽自信身體強健,天天出門飲茶打牌?父親跟從政客讒言,蒸完口罩又重用?伯父不肯退票,堅持外遊到處飛?姨婆嘲笑大驚小怪,沖水兩秒當洗手?缺乏防疫意識的長輩,幾乎每個家裡都有,偏偏他們卻是風險最高的一群。全球孝子賢孫不是被氣死,就是怕老人家「中招」病死。但除了放任,還能怎樣?

英國醫生 Rachel Clarke 專職善終服務,本以為在武漢肺炎肆虐之下,作為高危人士的長者們,該會謹慎面對疫情,致力防護避免感染,結果卻不得不承認:「我太天真。」當她與多名年過 70 的家人朋友傳遞防疫信息時,發現他們似乎「故意蔑視當前的醫療建議」。Clarke 形容:

自我隔離的概念被無視。洗手 20 秒被當神經質。口中吐出『(不畏空襲的)閃電戰精神』、『反應過度』、『現在的年青人……』等說話。我氣得要扯斷頭髮。

在這方面,很多美國長者亦「不遑多讓」,笑提醒他們謹慎提防的子女大驚小怪,或認為 60 多歲的自己未至於像年紀更大的人那麼高危。居於明尼蘇達州的 Dan Samorodnitsky 就表示:「我父親有個會議在印第安納州舉行,他還是照樣過去,冒死去西拉法葉(West Lafayette)。」

許多銀髮族堅持如常出門旅行,為人兒女的反要「跪求」他們留在家中。社交媒體充斥年青人的「苦水」,抱怨父母明知疫症蔓延卻不肯取消行程。32 歲的 Elayne Juten 便指:「爸媽上星期才從郵輪下船,接著又登上另一艘。他們一直說現在坐郵輪有多划算…… 好吧,隨你喜歡。」

22 歲的 Misha McGettigan 則沒那麼豁達:「父母下月將於歐洲參加河船遊,除非行程被取消。我知道患有糖尿病的人較易感染武肺並發病,我爸正是患者,所以我很擔心。旅程會橫越感染個案正在上升的德國。」其母雖然任職護士,堅持外遊的理據卻無知得很 —— 流感更危險、每年病死更多人。

子女好言相勸,往往反被責怪。43 歲的 Evan Grossman 表示:「岳父母 60 多歲,其中一位還有久咳,但他們堅持要從佛羅里達州飛回費城。我太太勸阻,今天卻被他們大罵,叫她別看新聞,因為她『令所有人都好 X 煩』。我回到家,看她在哭。」Grossman 感慨:

妻子無比沮喪,但到最後,你能做甚麼?他們這麼大個人,想做甚麼就會做。難道你有遇過每天抽一包煙,但認為自己會患肺癌的人?

仍未放棄的兒孫上網求助,尋求教育長輩的妙法,可是無人說得準。Sam Broady 的祖父母雖有心臟問題,仍準備與家人出遊,他認為只有感染個案愈來愈近自己住所,或州長宣佈緊急狀態,方有可能改變長者。Juten 較悲觀,估計父母或要有熟人病重,才會願意正視疫情。但她不諱言:「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