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症之夜:或無眠,或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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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症的陰影不只籠罩全球,甚至入侵你我的夢。即使沒受感染也好,人們均因恐懼和憂慮,或是無眠到天亮,又或是噩夢發不停。尤其是在確診個案和死亡數字不斷攀升的美國,從精神科中心以至社交平台,都有各類人士異口同聲訴說,他們難以睡上一覺,心頭飽受煎熬。

3 月底一項民調顯示,77% 及 61% 的受訪美國男女表示感到壓力,69% 受訪美國人憂慮自己或家人感染武漢肺炎,大部分人擔心經濟遭受較 2008 年金融海嘯更重的打擊。但臨床心理學家 Amelia Aldao 指出:「人們通常並沒意識到,難以集中、記憶力下降、睡眠障礙或感情問題,與焦慮有關。」

聖地牙哥的壓力和焦慮管理中心主任 Jill Stoddard 指出:「人們感到焦慮時,可能出現多種睡眠問題,像是難以入睡,或半夜醒來思潮起伏便無法再睡。」惡性循環下,我們睡得愈少,愈加焦慮。Bonnie Lawhorn 在一間非牟利機構任職市場及通訊主任,她在疫情爆發後便有這種經歷:

當我在凌晨 2、3 時醒來,便開始為武肺焦慮,再為工作焦慮,復又為武肺焦慮。這令人非常沮喪。

部分人縱可入睡,卻深受噩夢纏擾。他們把那些生動、詭異甚或可佈的夢境,在 Twitter 附以 #pandemicdreams(大流行噩夢)這個標籤分享開去。當中很多涉及對死亡的恐懼、摯愛或會染病的威脅,以及身處陌生世界 —— 空無一人的街頭、悉數關門的店舖、受感染的人 —— 的焦慮:

  • 作曲家 Sarah Schachner:「夢裡,我下單召喚一輛 Uber,但來了一架靈車。」
  • 生物學家 Elizabeth Sawin:「昨晚我夢見女兒們,她們還是小孩子,被想要她們受傷的人關在一棟摩天大樓的酒店房間。受驚的我帶她們溜走,安置到一個海邊小花園的秘密帳篷。」
  • 製作人 Kerra Bolton:「昨晚我夢見 Paul McCartney 來到我家,在一個安全、社交距離下唱 Hey Jude。他太美好,我哭著醒來。」
  • Lisa Devlin:「我夢見自己去雜貨店購物,但整家店只能找到一塊牛油。當我走到店外,牛油從袋裡掉出來,一名穿幼跟高跟鞋的女士踩了上面。」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指出,失眠及睡眠模式改變均是對疫症肆虐的反應。「武漢肺炎爆發或令人受壓。對疫症的恐懼和焦慮足以把人壓垮,令成人及兒童產生強烈情感。」但其報告提醒:「研究表明,睡眠不足會影響免疫系統不同部分,可致多種疾病…… 睡眠不足也與感染風險較高有關。」

Sleep Through Insomnia 作者、神經科兼睡眠科學醫生 Brandon Peters 建議,若要改善睡眠,可在固定時間就寢、限制咖啡因及酒精攝取量、把鬧鐘移離視線範圍,並在可能的情況下,每日照些陽光。另有研究建議,保持睡房漆黑、涼快和寧靜,睡前遠離屏幕、練習正念。惟這些都有點老生常談。

美國國家睡眠基金會特別發出下列指引,協助人們在這非常時期較易好眠:

  • 對睡眠「隆重其事」,定好就寢、睡眠和起床的時間,睡前可「閱讀、拉筋及冥想,並作出一些準備,例如換上睡衣及刷牙;
  • 即使不出家門,也可利用一些活動,像是洗澡和更衣,在日間營造規律;
  • 把床保留為睡眠所用,嘗試每日都收拾床舖,讓你不會想要隨便「癱」上去;
  • 假如睡不著大可直接下床,在很暗的燈光下做些放鬆的事,然後回去床上試著入睡;以及
  • 別在床上或是閉眼入睡前一刻使用電子產品,現已證實手機、平板電腦等發出的藍光,會干擾人體自然的入睡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