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畫手」:中國大外宣新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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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發外交風波的改圖,出自中國 CG 畫家烏合麒麟之手。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於本週一在 Twitter 發佈一張改圖,圖中顯示澳洲士兵用刀架著阿富汗兒童的喉嚨,澳洲總理莫里遜為此要求中方道歉。儘管如此,該圖作者、中國 CG 畫家烏合麒麟卻於日前製作另一圖片「致莫里森」批評對方。澳洲廣播公司訪問定居澳洲的中國異見藝術家巴丟草,談及本名傅宇的烏合麒麟如何在中國聲名鵲起,成為「半官方宣傳畫家」。

自稱「戰狼畫手」的傅宇,早前亦在微博上傳片段回應莫里遜的指責。傅說:「非常理解莫里遜的心情,但奉勸他面對現實,確保其澳洲駐外軍隊更守紀律,以避免任何類似的國際悲劇再次發生。」他又形容,自己的製圖工作是「為人類作出貢獻」。

據中國「環球時報」報道,傅在閱讀有關澳洲特種部隊在阿富汗「殘酷殺害 39 名平民」的新聞後,感到「恐懼與憤怒」;又提及澳洲阿富汗駐軍以割喉方式殺害兩名 14 歲阿富汗少年。他指自己純粹出於人道主義而創作該圖,並表示:「我的作品看起來很荒謬,但這確實發生在世上某個地方。」同時,他亦希望有更多人會看到該畫、關注此真實的悲劇。然而,殺害兩名少年的傳聞,並未在澳洲國防軍長達 4 年調查期的「布雷頓報告」(Brereton Report)中獲證實

傅宇另一製圖,攻擊作家方方、指其向西方獻媚的「為弄臣加冕」。

「布雷頓報告」顯示,有可靠證據證明澳洲軍人在阿富汗戰爭期間非法殺害 39 人。澳洲本地媒體同樣譴責事件、批評有關暴行。不過,傅宇的製圖動機或許並不單純。政治諷刺漫畫家巴丟草表示,人們普遍視傅宇為「半官方宣傳畫家」,自己亦對傅宇製作的圖片十分熟悉,其作品深受中共宣傳機構歡迎,主要用作攻擊對中國的異見。報道指,傅宇本人並不掩飾自己「愛國畫手」的身份。早於 6 月,傅便在微博表明完全開放一些自製圖片的版權,大眾毋須註明作者,即可「隨意拿用」,又曾寫道,「將盡我所能幫他們撕咬出一些空間,讓更多的愛國青年無懼光明正大表達自己的看法」。

武漢爆發疫情初期,中國作家方方曾以日記形式,記錄武漢封城下的日子。但「方方武漢日記」出版後,卻被中國網站斥為「西方約稿,準備用來抹黑中國」的造謠日記。當時傅宇製作「為弄臣加冕」一圖,描繪小丑打扮的方方,向外國人跪下,並呈上鮮血淋漓的書本作品。巴丟草認為:「自傅宇攻擊作家方方後,北京便開始提升他的名氣。跟中共其他宣傳方式相比,他的工作明顯反映,北京正試圖以現代審美方式,提升宣傳水平。」他認為趙立堅的推文,亦是北京在社交媒體的宣傳行為,「現時澳洲對中國立場強硬,北京明顯希望以社交媒體來攻擊澳洲政府」。

回到兩國近期的對抗態度及昔日過犯,「紐約時報」報道便稱,許多澳洲人從趙立堅指責澳洲的言論中,觀察到中方的虛偽。因為澳洲已對本國軍隊的非法行為作嚴肅的公開調查;中國卻一直不對 1989 年天安門鎮壓事件展開調查。澳洲廣播公司報道末段亦有類似評論:「坎培拉必須誠實處理戰爭罪行,同時拒絕向北京侵犯人權的行為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