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士:只剩三年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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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 11 月 18 日,倫敦維多利亞車站外,等候上客的的士。 圖片來源:路透社

倫敦日本司機的敬業態度令不少人印象深刻。不過,武肺疫情令人減少出行、商店關門,倫敦的士需求急降,行業大受打擊。當地持牌的士司機協會秘書長 Steve McNamara 擔心,繼倫敦紅色雙層巴士、電話亭、戴圓頂頭盔的警察都已陸續消失後,僅餘的地方標誌 —— 的士,未來三年也會消失。

在距離倫敦 20 英里的小鎮埃平(Epping),滿佈泥濘的空地上停泊了大量來自倫敦的的士,周圍只有蜂箱及養鴿的飼倉。據「紐約時報」報道,英國市面活動自 3 月起因疫情嚴峻而陷入停頓,的士司機生計亦大受打擊,紛紛將車輛交還予公司。然而,隨著閒置的士增加,公司車庫不敷應用,故與當地農民達成協議,把其中 200 輛存放於埃平。

倫敦有逾 21,500 名持牌的士司機,McNamara 所屬協會代表當中近半數人。面對此情此景,他形容倫敦「的士夢」已然破滅。他表示,目前倫敦僅餘不足 5 分 1 的士依然在營運,司機數量則只有疫症大流行前的 4 分 1。倫敦方面則估計,6 月起已有 3,500 輛的士從街道上消失,分別送至首都一帶的停車場、倉庫,車庫及田野中。

疫情期間,大量的士停泊於埃平。 圖片來源:路透社

現年 44 歲、任職的士司機近 9 年的 Ryan Spedding 便已交還的士。首相約翰遜於 3 月宣佈封鎖措施並呼籲民眾留在家中,Spedding 翌日打算在倫敦工作時,發現城市變得空蕩,原本人滿為患的地方幾乎空無一人,「可能在街上開兩、三個小時車,也不會看見一個人」。由於每週需向的士公司支付 280 英鎊(約 2,900 港元)租賃,客源不足,Spedding 唯有將的士交還;幸而身為自僱人士,他符合國家援助資格,足以補償平均收入的 3 分 2。

要取得當地的士司機執照,須經過耗時超過三年半的嚴格街道測試。當年費盡心神考來執照的 Spedding 稱:「我已不考慮做其他工作。」當然,為彌補持續的損失,部分的士司機,如 54 歲的 Dale Forwood,便在攝政街(Regent Street)帶領遊客觀賞聖誕燈飾。此外,Forwood 目前還駕駛貨車,為一家連鎖超市送貨。

67 歲、任倫敦的士司機已有 46 年的 Jim Ward 擁有自己的的士,要捱過當下「的士寒冬」相對其他司機容易。Ward 指,自己目前每日約有 4 宗生意,平均收入 60 英鎊(約 620 港元);往日環境理想時,每日收入可達 150 英鎊(約 1550 港元)。不過自購車輛亦有可能成為新一代司機的壓力,皆因自 2018 年起,倫敦的士若要獲許可,必須為電動車。一輛全新電動車售價約 6.5 萬英鎊(約 67 萬港元);為購買新車,許多司機每月正負擔著沉重的分期帳單。大流行期間生計受挫,但分期還是照樣要付,Ward 認為:「新人無力承擔這筆貸款。」

擁有自己的士亦不等於就是「進可攻,退可守」。60 歲的 Howard Taylor 任的士司機 33 年,在疫情大流行前本已打算賣掉自己車齡 3 年的車輛。當下若繼續賣車,Taylor 估計至少損失 3 分之 1。「傻瓜才會買的士。現在入行可不是甚麼明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