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杜絕雙重國籍公務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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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後,有原籍烏克蘭居民獲發俄羅斯護照。 圖片來源:路透社

有消息透露,北京擬禁止 BNO 護照持有人擔任公務員,甚至剝奪其投票權利,但實際操作上,當局又如何查出你持有其他護照?俄羅斯數年前就收緊法例,強制國民申報持有的外籍護照及海外居留權,否則干犯刑事罪行。警方以此對付異見人士之餘,政府近月亦開始整治持有雙重國籍的公務員。

2014 年 7 月,俄羅斯總統普京簽署法案,任何人未有主動申報雙重國籍或海外永久居民身份,即屬刑事罪行,最高罰款 20 萬盧布(約 2.1 萬港元)及 400 小時社會服務令。當時正值俄羅斯併吞烏克蘭克里米亞,全國民族主義情緒高漲,而克里米亞亦於翌年實施有關法例。

普京經常指責,西方政府干預俄羅斯事務,由此引申到雙重國籍身份問題,稱背後牽涉雙重效忠。負責起草法案的國會議員 Andrey Lugovoy,本身就涉嫌在英國暗殺前俄羅斯特工利特維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而遭英國通緝,他警告俄羅斯正面對不友善的國際環境,掌握雙國籍人士身份是國家安全要務。維權人士則憂慮,持有兩本護照的國民恐受猜疑,甚至被指勾結外國勢力,而異見人士將會首當其衝。

根據俄羅斯報章「生意人報」(Kommersant報道,當年就有 4.3 萬名俄羅斯人,因逾時申報雙重國籍、或填報錯誤資料,結果遭到罰款;一名 51 歲俄籍兼愛沙尼亞籍男子沒有申報,在離境時被安全部門扣留,淪為首批違法人士。

與外國關係密切的俄羅斯人,都坦言為政治氣氛感到窒息。在美國維珍尼亞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的 Irina,當年在莫斯科某研究院任教,一直視手中的美國護照為逃生門:「我之所以仍然留在俄羅斯,是因為有美國公民身份,這令我感覺自由,只要有不對勁,我便會離開。」如今作為護身符的美國護照,卻恐怕成為麻煩的源頭。

外籍護照既是護身符又是負累

俄羅斯社運人士 Pyotr Verzilov 去年 7 月突然遭到警方入屋搜查,指控其未有申報持加拿大護照。 圖片來源:路透社

去年 7 月,經營網站 Mediazona 以監察警方的 33 歲社運人士 Pyotr Verzilov,突然遭到警方入屋搜查,理由是他未申報持有加拿大護照,連反恐精銳部隊亦到場加入搜證。雖然並未查出護照,但就取走數份加拿大安大略省政府的信件副本作為證物。

Verzilov 本身是反政府女子樂隊「暴動小貓」(Pussy Riot)其中一名成員的丈夫,在俄羅斯被捕超過 50 次。他強調自己從來未有掩飾加拿大公民身份,幾乎所有關於他的新聞報道,早就提到其雙重國籍背景。他相信警方煞有介事的調查,只為無所不用其極打壓異見,而且事發前,他才剛服刑 15 日,原因是有陌生男子在家門前挑釁,雙方大喊大叫,結果他被控以「流氓罪」。

俄羅斯去年 7 月亦推行大規模的修憲公投修改多達 14 項條款。除了把俄羅斯憲法置於國際法之上,還收緊雙重國籍人士的政治權利,包括禁止他們擔任部長、法官、國會議員,總統候選人從未持有海外公民身份或居留權,還必須持續居留最少 25 年,嚴格程度在國際上無出其右。

當公投以大比數通過以後,政府更有恃無恐拘捕異見人士,記者 Ivan Safronov 同月被控以叛國罪,有傳媒指責,普京是試圖封殺所有負面新聞,有 19 名記者因到警察總部抗議而被扣押。數日後,身為普京政敵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Khabarovsk Krai)首長 Sergei Furgal 同樣落網,被控謀殺和謀殺不遂,案件追溯至 2003 年。

上月初,普京又再下一城,任何有權閱覽國家機密的公務員或軍方職位,都不得由持外國公民身份或居留權人士擔任,議案遞交到國會下議院討論和表決。在法例生效後,身在其位的雙重國籍人士,尚有半年時間考慮,如拒絕撤銷外國國籍則必須辭職,相信要全體公務員放棄雙重國籍的日子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