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吞併的第 7 年,克里米亞有甚麼變化?

A+A-
今年 3 月,克里米亞慶祝加入俄羅斯聯邦 7 週年的集會。 圖片來源:Sergei MalgavkoTASS via Getty Images

俄羅斯 2014 年吞併克里米亞(Crimea)半島至今已有 7 年,今年 3 月,有消息指俄羅斯正於烏克蘭東部邊境及克里米亞集結部隊,兩國會否爆發戰爭成熱議。再次陷入不穩局勢的克里米亞,當地人生活有何改變?在俄國人口轉移政策下,克里米亞居民「換血」又有何進展?

烏克蘭基輔國際政策研究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Policy Studies,ICPS)協理專家 Alla Hurska 認為,自 2014 年以來,俄羅斯一直沿用昔日蘇聯傳統的重新安置人口做法,強行改變克里米亞人口組成。俄國政府一方面強加俄國公民身份予克里米亞居民,同時將部分人士驅逐出克里米亞,又強徵當地男子進入俄軍,迫害、監禁反對吞併的親烏克蘭人士、壓制烏克蘭教會。Hurska 指過去 7 年間,將近 4.8 萬名原本生活在當地的烏克蘭人及韃靼人離開半島前往烏克蘭;可能有更多人到了其他國家。

7 年過去,有意見認為克里米亞的經濟狀況未獲多大改善。 圖片來源:Alexei PavlishakTASS via Getty Images

人口遷離的同時,俄國一直鼓勵其他俄羅斯公民移居至克里米亞,充實當地的「愛國者」規模。Hurska 引用半島內兩個地區,即克里米亞共和國以及塞瓦斯托波爾直轄市(Sevastopol)的聯邦國家統計局辦公室數字指,2014 年以來,已有逾 20 萬俄羅斯人移居克里米亞半島。她補充,實際移居數字可能比官方數字更多,因為官方統計僅涵蓋登記在克里米亞居住的人,未有計算大量毋須在護照中更改居住地的軍事人員、聯邦政府人員、聯邦及地方公務員,還有他們的家屬。

上月 20 日,普京更簽署行政命令,將克里米亞共和國及塞瓦斯托波爾列入「俄羅斯邊界領土清單」,禁止外國公民、無國籍人士和外國法人擁有當地土地。Hurska 稱,此舉等同剝奪非俄國公民的財產,當中包括仍居於克里米亞的烏克蘭公民。她表示,俄方各種翻天覆地的移民政策,是要阻止克里米亞成為特洛伊木馬,並抗衡烏克蘭日後嘗試恢復半島控制權的舉措。

部分選擇在克里米亞半島住的人或者不關心主權爭議問題,只著眼於加入俄羅斯聯邦後生活會否有改善。「莫斯科時報」(The Moscow Times)專欄作家 Mark Galeotti 形容,7 年後的克里米亞既沒有成為人間樂土,也未至於淪為地獄。

他指,俄羅斯西伯利亞航空每日仍有多班客機往返克里米亞與莫斯科,並重新連接伊爾庫茨克(Irkutsk),更準備提供來往利佩茨克(Lipetsk)、普斯科夫(Pskov)、庫爾幹(Kurgan)及伊萬諾沃(Ivanovo)的航班。他引述俄國媒體報道解釋,克里米亞在俄國擁有龐大旅遊市場,國內旅遊經營者協會更提議在當地興建更多世界級酒店。

儘管克里米亞在 2019 年上半年,成為全俄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但實際上還是倒數第二貧窮的地區,而塞瓦斯托波爾至今則仍屬全俄最缺乏發展潛力的地方。Galeotti 還指,克里米亞的物價,尤其食品,上漲問題特別嚴重。而今年開始,克里米亞半島居民更要首次繳納財產稅。

Galeotti 認為,莫斯科不僅僅視克里米亞為軍事堡壘,更是在認真經營。不過,2015 至 2019 年度,聯邦政府為半島投入的 1.5 萬億盧布(約 1,540 億港元)基建、福利等開支,卻大都沒入了價格上漲、制裁及貨運成本加劇的洪流。他形容,克里米亞人如同俄國其他地方的人一樣,有著矛盾的心態 —— 對現況感到不滿、不可持續,卻又不認為能有任何系統性改變以改善生活,只能一如既往忍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