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Espresso 的南北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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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尋求將當地咖啡文化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之際,本土出現兩方候選人爭奪代表資格。一方認為應重視地區特色,另一方則認為應重視整個意國的咖啡傳統。當地有人類學家認為,這次咖啡競爭可視之為意國南北之爭。

意大利的意式濃縮咖啡市場,估計價值約 50 億歐元(約 468 億港元),但其在當地文化中的重要性遠不止於此。今次競爭中,位於東北城市特雷維索(Treviso)的組織提出申請,希望「意大利濃縮咖啡傳統文化」(Rite of traditional Italian espresso coffee)獲認可,與此同時,南部坎帕尼亞大區(Campania)首府拿坡里亦認為當地咖啡有其獨特之處,提出將「拿坡里咖啡文化」(Culture of Neapolitan coffee)列入文化遺產。意大利 UNESCO 委員會最終在今年 3 月拒絕兩者申請,並建議兩個代表團體明年聯手爭取入選。

然而,雙方要合作似乎並非易事。位於拿坡里的學府 Suor Orsola Benincasa University of Naples 人類學家 Marino Niola 直言:「要理解拿坡里文化,就必須理解其咖啡文化。若將拿坡里想像成一個身體,那麼咖啡就是體內流動的血液。」他形容,特雷維索提出相關申請是「北方對南方的戰爭行為」,更認為這次衝突,是顯示南北之間潛藏著緊張關係的最新例子。

特雷維索咖啡組織 Consortium for the Safeguard of Traditional Italian Espresso Coffee 的創辦人 Giorgio Caballini,則希望凸顯意大利人飲用咖啡及以特濃方式製作的傳統,而非只是強調地區特色。他說:「南部想說咖啡來自拿坡里,這種誇張的說法令人難以接受。他們要獨佔的咖啡文化不只屬於他們,他們只是共同擁有。」

然而,拿坡里特濃咖啡組織 Neapolitan Espresso Association 主席 Nando Cirella 認為:「濃縮咖啡就像薄餅,已經成為意大利的象徵,但其獨特的文化和根源是源自拿坡里。」市內最為人熟悉的文化是「待用咖啡」(suspended coffee)傳統,即顧客購買咖啡後,再付費讓有需要的人享用咖啡。當地擁有 161 年歷史的咖啡店 Gran Caffè Gambrinus,就設有一個大型傳統拿坡里咖啡壺,專供顧客將給陌生人的待用咖啡收據放進去。該店第三代傳人 Michele Sergio 說:「如果我們接受其他競爭者的立場,這種文化將被摧毀。」他認為此文化應要獲得 UNESCO 肯定,惟 Caballini 明言不會為意大利的一小部分而更改參選內容。

米蘭咖啡鑒賞家 Ilaria Testa 指出,意大利人對濃縮咖啡的理解方式存在根本差異。她說:「在北部,我們在趕忙中喝咖啡,多數是為了滿足對咖啡因的需求,不會細意品嚐。咖啡是每個意大利人都認為自己做得對的一件事。我們可以通過爭論來團結意大利,這會是可以團結我們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