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傾向以為言論自由乃普世渴望,但丹麥智庫組織 Justitia 全球普查卻發現,有個別專制國家人民直認不想要更多言論自由,有些國家充分保障的言論自由,原來又遠多於人民所渴求。
Justitia 言論自由指數調查,在今年 2 月份進行,以 33 個國家共 5 萬人為調查對象。結果顯示,大多數受訪者都支持言論自由,當中以北歐人與美國人最珍而重之,其次為東亞民主政體日本、南韓和台灣,但俄羅斯、以穆斯林人口為主,以及發展較落後的國家,人民對言論自由的渴求最少 —— 部分人把國家利益或宗教信仰看得更重要,以致無法包容冒犯國家或宗教的言論。
假如比對 2020 年瑞典研究所 V-Dem Institute 的全球實際言論自由指數,便會發現人民渴求與國家保障的言論自由,其實存在一定對應關係 —— 愈渴求言論自由的人民,所享的言論自由保障普遍較多。然而,「經濟學人」轉述有關數據分析時承認,報告存在無可避免的漏洞,因為在缺乏言論自由的地方,受訪者根本難以暢所欲言回答問題,以致結果的準繩度始終成疑。
但我們依然可以從圖表中發現,在近年自由度急轉直下的國度裡,人民理想與國家現實呈現巨大落差。譬如政治危機不解的委內瑞拉,Justitia 錄得人民對言論自由的渴求達 74 分,與英國人程度相當,但 V-Dem 實際自由度卻只得 24 分,保障比俄羅斯還要差。因興建復旦大學分校引起反彈的匈牙利,人民對言論自由的渴求也有 75 分,但政府近年愈趨專制獨裁,實際保障自由只有 59 分,僅略勝於印度。
或許自由確實如呼吸,只有被剝奪以後,大家才驚覺它的重要。在肯雅、突尼西亞和尼日利亞,當地所享言論自由與台灣和日本相當,但人民對言論自由的重視程度卻排在全球榜尾,與最缺乏言論自由的埃及和土耳其相約。部分原因,可能是肯雅和尼日利亞族群衝突持續,以致當地公民更著意政府禁止冒犯少數族群的言論。
縱觀全球多國憲法都普遍承諾保障言論自由,但 Justitia 總監 Jacob Mchangama 認為,今次調查反映言論自由文化還未扎根全球,不少人更願意為成全其他價值而犧牲個人自由,譬如把民族主義凌駕言論自由之上,結果為政權迫害異見和少數族裔大開方便之門,令威權主義近年得以在全球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