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就是敵人」:尼日利亞人以發帖對抗 Twitter 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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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NurPhoto/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看不順眼就封鎖,大概是很多極權者的「施政」方針。

尼日利亞總統布哈里疑因自己的帖文被刪,近日一聲令下便封了 Twitter 作為報復,司法部長更揚言會對設法使用者予以檢控。但禁得了平台,禁不住反抗。不少民眾持續發帖抗議,展示拒絕順服於專政之心,即使一字一句或許改變不了甚麼,但他們更加認同一則發帖:「沉默就是敵人。

這篇於週日上載的帖文來自擁有近 14 萬追隨者的 Editi Effiòng,37 歲的他在拉各斯任職市場營銷主任,曾於 6 年前大選為布哈里鑽研數碼營銷策略,現在卻公然與對方作對,甘願冒上被捕及入罪的風險,一直出帖呼籲眾人無視當局在上週五發出的禁令,繼續使用 Twitter。

(在 Twitter 上)發帖已在政府眼中成為罪惡,但其實這正是我們該做的事。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繼續發帖。他們知道我住在哪裡,可以為此事來抓我,但「發聲」是我的基本權利。

一切爭議皆源於 6 月 2 日,布哈里於其官方帳戶發佈帖文,當中寫道「今天很多行為不端的人都太年輕,無法意識到尼日利亞內戰造成的破壞及傷亡」,又指「我們這些身處戰場 30 個月、經歷過戰爭的人,將會用他們懂得的語言來對付他們」,藉此警告被指最近發動連串襲擊的分離分子。

當天 Twitter 刪除了帖文,指內容帶有「辱罵性」。總統助理在聲明中形容,此舉「令人失望」,又指「審查似乎是基於對尼日利亞當下挑戰的誤解」。而在兩天後通訊部長便宣佈,由於「持續使用該平台,足以破壞尼日利亞的共存」,故由 6 月 4 日起無限期暫停 Twitter 在國內的業務。

多間電訊商正式封鎖 Twitter,國家廣播委員會亦指示所有電視台及電台刪除帳戶,否則會被視作不愛國。而當總檢察長發言人在上週六接受外媒訪問,被問到起訴依法享有思想、言論及保護私隱自由的公民是否合法時則反駁:「你怎能說違法的人是『依法』…… 當他們想要製造浩劫、在人民中煽動仇恨?每一種自由都有一定的責任。沒有自由是絕對的。」

尼日利亞東南部近月發生多宗針對警局及政府大樓的襲擊案,當局指控為比亞法拉(Biafra)的武裝分離組織所為。總統布哈里在本月初發帖作出威脅,言論被指傷害仍受內戰遺禍而苦的人民,並遭 Twitter 刪除。 圖片來源:路透社、Twitter

分析認為,「刪帖事件」只是頒佈禁令的最後一根稻草。現時當地有多達 3,900 萬名 Twitter 用戶,該平台亦曾在多個社會議題發揮作用,包括 2014 年恐怖組織綁架女學生後的 #BringBackOurGirls,以及去年反警暴抗議期間的 #EndSARS,示威者更於平台動員、籌款及分享警暴影片。

雖然當局對 Twitter 趕盡殺絕,甚至勒令電視台記者停止以此收集及分享信息,但不少人利用 VPN,繼續活躍於這個社交平台。根據 TopTenVPN 數字,當地對「翻牆」的需求在上週末飆升逾 1,400%。這些用戶表示,不想執政者跟隨中國、伊朗及北韓那一套,封殺社交媒體及異見人士。

29 歲的編劇 Jola Ayeye 就曾發帖,講述 Twitter 如何助其開展事業。由於兒時見證國家從多年軍事統治過渡到民主,她坦言「自小就把言論自由視為理所當然」,覺得是次禁令「實在奇怪」。30 歲的公關策略師 Alex Oluwatobi 亦擔憂無 Twitter 就會無廣告收入,但更憂慮人權受到侵蝕,所以在週一繼續向其 5 萬追隨者發帖,即使他在帖文寫道:「這真的令我緊張到嚴重肚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