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選舉:多黨任君選,除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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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鄂木斯克市(Omsk)的 2021 年國家杜馬選舉競選海報張貼板;左方及中間貼有執政俄羅斯統一黨及共產黨候選人海報。 圖片來源:Yevgeny SofiychukTASS via Getty Images

俄羅斯國家杜馬選舉即將於本月 17 至 19 日舉行。此前曾傳出聖彼得堡選區有人意圖操縱選舉 —— 派出兩個長相、名字與反對派候選人酷似的「參選者」同區競選,混淆投票人。正當有聲音斥這種技倆是「嘲弄選民」時,原來低處未算低,設法阻止反對派參選,然後宣傳「我們一起選擇」(Выбираем Bместе),更是侮辱選民智慧。

今年 2 月,俄國知名反對派人士納瓦爾尼身陷囹圄,法院判決與其有關的團體為「極端主義組織」,關聯者被禁止競選公職。前國家杜馬議員古德科夫(Dmitry Gudkov)向英國廣播公司(BBC)表示:「普京受歡迎程度正在下降,當局不希望議會有任何獨立議員,他們排除一切有名聲的反對派領袖。安全部門、警察和檢察官,就是普京大軍的勝選關鍵。」

官方以「我們一起選擇」(Выбираем вместе!)呼籲民眾投票的宣傳品。 圖片來源:Kirill KUDRYAVTSEV/AFP

同屬反對派人士的古德科夫,較早時候曾宣佈計劃參選,但隨之而來的是警察上門搜查他和家人的住所、拘留他和姑母。他指:「父親收到消息,如果我繼續留在俄羅斯,我和姑母就會入獄。他們用我姑母做人質。」最後古德科夫決定離開俄羅斯到保加利亞。他表示除了自己,「納瓦爾尼在獄中,其團隊成員不能參選。反對派政治人物 Ilya Yashin、Lev Schlossberg 同遭禁止參選。」

曾是納瓦爾尼政治網絡(Political Network)莫曼斯克(Murmansk)分部負責人的格魯迪娜(Violetta Grudina)今年也參選,結果還是被 DQ。她憶述當局如何千方百計阻止自己參選。格魯迪娜從武肺輕症中康復過來、毋須再強制自我隔離後,法院再命令她於選舉登記期間住院。「他們通過法庭命令強迫我住院 20 日,令我無法遞交登記文件。我就像犯罪劇集的人物一樣,這就是普京治下俄羅斯反對派人士的真實寫照。」

該國獨立選舉監察組織 Golos 聯席主席 Stanislav Andreichuk 也同意:「當局將他們不滿意的候選人取消資格。」他進一步指:「這次選舉將採用網上投票,缺乏透明度。我們也預計選舉會出現大量欺詐及篡改事件。投票持續 3 日,我們要動用多達 50 萬個屏幕監察票站。」幾年前就曾有票站攝錄機拍到欺詐選票出現;組織同時批評當局拒絕公眾人士察看是次投票站影片的決定。

知名反對派不能參選,選民是否只能投執政統一俄羅斯黨?也不盡然。在普京俄式民主選舉下,統一俄羅斯黨外,選民還能從共產主義、民族主義政黨等左至右十多個政黨中選擇。不過這些政黨是否選民認同的反對陣營,又另作別論。報道稱,這些體制內政黨(systemic party)皆經過克里姆林宮審查,是獲政權「管理民主」(managed democracy)系統所認可的反對者,不視之為威脅,故獲開參選「綠燈」。

但即使握有民主機器,報道指統一俄羅斯黨的受歡迎程度持續下降,克里姆林宮已愈益難以通過「管理」確保始終大勝。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歐洲編輯 Tony Barber 於 8 月中撰文指出,統一俄羅斯黨今屆能否像 2016 年一樣,收穫 450 個杜馬議席中約 4 分之 3 的席次,並不重要。「更重要的問題是,專制邏輯(logic of autocracy)明明已預定選舉勝利者,為何克里姆林宮仍要將這次選舉,變成普京執政 21 年來最不自由的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