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阿里鬥豬木,世紀大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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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 年,美國重量級拳王阿里與日本摔角手安東尼奧・豬木進行格鬥賽。 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1976 年 6 月 26 日大概下午 2 時左右,日本武道館內傳出陣陣噓聲,憤怒的觀眾大喊著回票,不斷往舞台投擲垃圾。當日的拳賽由美國重量級拳王阿里對上日本摔角手安東尼奧・豬木,原本由開玩笑般的口頭挑釁,發展成備受日美兩國注目的格鬥賽,最後卻以被形容為二人職業生涯污點的方式收結。

當年的拳賽宣傳海報。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受比賽規則的限制,豬木被禁止攻擊頭部和喉嚨,也不能使用手刀、膝擊、頭鎚、擒抱等等摔角技巧,但沒有拳擊比賽中的倒地判定,所以被廢了大半武功的豬木採用取巧的策略:比賽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地上,朝阿里用腳跺。而阿里也無法揮拳打中躺在地上的豬木,於是整場比賽都是繞著擂台跑。結果無法以 K.O. 分出勝負,評判團也出現意見分歧,為給兩邊有面子的下台階,就判了個平手。除了期望看見埋身拳腳交往的入場觀眾直呼被騙錢,醜事傳千里,在漢語圈也成為了擬似歇後語:「阿里鬥豬木,世紀大騙局。」

雖然最簡單的決勝負方法是其中一方噴血倒地,往死裡打得再爬不起來,但在格鬥技職業化、運動化的現代,希望以命相搏的人是少數。現代的運動競技是以嚴格的規則為前提,而格鬥運動化也意味著被規則所限。所以會出現剛剛東京奧運空手道項目裡,沙特阿拉伯選手明明打倒了對方,卻因為違反「點到即止」的規則而輸掉比賽的吊詭情況。當然也有如豬木般順應比賽規則,卻極致難看的打法。

規則有時很麻煩,不過正因為有規則,觀眾才能夠看得懂比賽。即使今天美國 UFC 之類的無差別格鬥比賽狀似非常自由,但其實仍然有長長的規則,起碼插眼、撩陰、打後腦等等都被禁止。阿里鬥豬木是現代混合格鬥比賽的先驅之一,在規則還未完備的時代裡摸著石頭過河,結果雖然不似預期,但起碼大家都守比賽規則。

只要規矩設定得清清楚楚,勝負比拚才能夠成立,無論是運動規則、買賣合約、抑或法律條文也是相同道理。沉悶無趣的規則,比一時爽快的胡鬧更重要。即使贏得再難看,早就白紙黑字寫明的話,那就不是騙局。一開始跟你說陽光司法保障營商環境,但突然說國家需要共同富裕,就把之前訂定的規則通通抹去,將你連骨吞掉,那才叫真正的阿里鬥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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