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著做期中報告,才赫然發現已踏入 12 月,還記得今年跟友人相互祝賀的新年快樂,明明像不久之前。那時爬上了台灣合歡山,看晨光第一線。風實在大得要命、手指也差點凍僵,但高山上的雲海總是那麼浪漫而充滿希望;那張照片還是我現在面書的大頭照。
記憶中近幾年,新年倒數都很少在香港渡過。因為新年後就是我的生日,通常都會送自己一個愉快的生日之旅。再之前那一年,去了布拉格。布拉格的冬天不算太冷,我去的時候就沒有下雪,但是剛好冷得可以穿美麗的大衣,去看歌劇或古典樂演奏時,女士們脫下大衣,露出裡面的華麗晚裝。古城鐘樓廣場前最大的聖誕市集燈火璀燦,人來人往。但我覺得山上城堡的小小聖誕市集比較好玩,賣的吃的種類也比較多,除了熱紅酒,還有熱巧克力,那個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熱巧克力,濃而不太甜。
住了在舊建築改建的 Airbnb,高樓底,落地大窗,french door 法國門,陽台外有漂亮的植物。老實說,如果再去布拉格,可以甚麼也不做,在這個暫時的家呆著就很開心了。只是要走很多級樓梯,不能帶太重的行李箱。
住的地方對面有間古董舊物書店,老闆是個高大嚴肅的老人,有冷冷的藍色眼睛。我和朋友背著背包進去,他目無表情地「警告」我們要小心一點,不要撞倒他的東西。我看中一些舊郵票和杯墊,想說可以送給朋友做手信,在櫃前挑了許久,老闆就在裡面執拾舊書沒有多理會我們二人。直到結帳時,老人的表情才顯得比較寬容,想必是時常被不速之客打擾所以如此,實在可以諒解。最後他順口問了我一句從哪裡來,我說我是香港人。他立刻露出笑容,說他知道香港的狀況,叫我們要加油。我很感動說謝謝你有關注,伯伯說不用言謝,他們以前也經歷過付出過,那不是一條容易的路,但他們做到了。現在他除了關心,甚麼也做不了,屬於我們的路只能我們自己去走,只能說聲加油。然後他指一指門前的郵票,說上面印著的許多臉孔,都是極壞的小人(他用了很強烈的 F 字形容詞,我有修飾過),他們都會記著。最後出門時他輕輕拍一拍我的肩膊,眼淚立刻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插曲,但非常難忘,謝謝伯伯為我的生日燃點一些安慰與希望。
再之前的一年,是在泰國倒數,過了一個暖笠笠熱辣辣的冬天和生日。在市中心,差不多每個廣場都有新年晚會,在 Central World 的燈飾不錯,我和朋友就坐了下來。旁邊是小食檔和啤酒,台上有樂隊現場表演。
同桌有個新加坡大叔,我們可以用廣東話交談,所以很快聊了起來。5、4、3、2、1!新年一刻各人舉杯而飲,雖然都不熟悉,但大家都友善而快樂,彼此祝賀,一句新年快樂,頗有世界大同之感。
就在這個新年音樂會,認識了一隊泰國樂隊,叫 Modern Dog,歌真的很不錯。在當地小有名氣,怪不得出場時歡呼尖叫聲不斷。因為旅行,我的播放器裡已有不少印度和泰國歌,後來再加入了 Modern Dog 的播放清單。
再數下去,更早一年是在日本過的。去了夢幻的魔法世界樂園,還有探訪奈良鹿。鹿鹿們真的很有禮貌,吃餅前真的會鞠躬。之前有聽人說過,疑真疑假,親自去了才知道真的那麼可愛。
年輕時總覺得新年就代表快樂,也覺得自己的生日很重要,一定得慶祝,吃喝玩樂,很個人。但這兩年的新年和生日,大家都有共同的願景,只有一個願望。對於新年懷有更多感恩,能夠保全自己身體健康;要記住有些人多不容易。雖然還是差不多的 365 天,但新年的意義變得不再一樣。下一年,不敢去想。憶起布拉格伯伯的話,最終他們做到了。新的一年,不說快樂,但求平安,我們繼續迎難而上;只願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