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私有化的身份象徵:澳洲原住民旗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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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5 月 27 日,有球迷與球員手持原住民旗,在澳洲全國欖球聯賽看台上合照。 圖片來源:路透社

常見於示威和運動賽事的澳洲原住民旗(Australian Aboriginal Flag),數年前捲入版權糾紛,有私人企業頻頻向原住民發出侵權警告。事件擾攘數年後,澳洲政府終於在國慶前夕,宣佈以聯邦名義收購原住民旗版權,並開放予澳洲全民自由使用。

根據澳洲聯邦政府與原住民藝術家 Harold Thomas 的協議,政府將會支付 2,000 萬澳元(約 1.1 億港元),以撤銷私人公司持有的獨家授權。旗幟將無需許可或付費,可自由在運動衫、運動場、網站和藝術品上使用。總理摩利臣(Scott Morrison)形容:「我們為澳洲人解放了原住民旗。」

去年 1 月 26 日澳洲國慶日,有示威者在布里斯本手持原住民旗,攀上維多利亞像抗議。 圖片來源:路透社

澳洲麥覺理大學(Macquarie University)原住民研究教授 Bronwyn Carlson 撰文指出,原住民旗首現於 1971 年 7 月的全國原住民日(National Aborigines Day);翌年原住民佔領首都坎培拉的舊國會大樓草地,紮營爭取原住民政治權利,原住民旗正式成為土著的共同象徵。

1995 年澳洲總督正式承認,原住民旗為澳洲官方旗幟之一,此後經常懸掛在運動賽事和政治建築物。政府網站稱,其中央的黃色象徵太陽、黑色象徵原住民、紅色象徵血統與土地。

但原設計師 Thomas 拒絕放棄其版權,2018 年還獨家授權非原住民服裝公司 WAM Clothing,以實體與數碼方式使用旗幟設計。WAM 此後頻頻控告原住民團體侵權,其中最著名是 2020 年控告澳式足球聯盟(AFL),事件引起軒然大波,國會聆訊同年證實,WAM 曾要求衛生組織和運動俱樂部停止使用原住民旗。

同年,原住民網購平台 Clothing The Gap 以售賣印有原住民旗的服飾,為購買醫療用品籌款,卻遭到 WAM 要求「暫停和停止」使用旗幟,推使網購平台發動「解放旗幟」(Free the flag)運動;同年有原住民發動網上聯署,得到 15 萬人支持。

事件擾攘數年後,原住民旗終於得到「解放」,不少原住民都在網上慶祝,Clothing The Gap 網站稱,這是人民力量的勝利,又形容這是創造歷史的時刻;原住民、前奧運金牌得主 Nova Peris 形容,對所有澳洲人而言,這都是奇妙日子,令她高興得不知所措。

然而,也不是所有原住民滿意安排,有少數人認為原住民旗應該屬於原住民,但現在名義上卻歸聯邦所有;原住民藝術家 Rachael Sarra 則認為,摩利臣以此自命英雄,卻無視更多原住民每年抗議的具體訴求。政府選擇在 1 月 26 日國慶澳洲日(Australia Day)前一天公佈消息,同樣叫部分原住民不滿 —— 1788 年 1 月 26 日標誌著英國船隊駛進悉尼港,是建立澳洲殖民地的起點,被原住民視為英國侵略的開始,以致有原住民持續爭取將國慶日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