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巴關係:相見如同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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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拉哈爾市,人們騎車慶祝巴基斯坦獨立日。 圖片來源:Rana Sajid Hussain/Pacific Pres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巴基斯坦人口超過兩億,是世界第二多穆斯林的大國,而且是擁有核武的軍事強權,位處中亞和南亞交匯,扮演重要的地緣政治角色。過去,巴基斯坦與美國關係密切,美國會利用當地的軍事基地支援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事。可是,兩國近年愈走愈遠,俄烏戰事爆發時,巴基斯坦總理伊姆蘭汗(Imran Khan)更身在莫斯科,「東亞論壇」評論就指,兩國已相見如同陌路人。

評論由新加坡國立大學公共政策學院榮休教授阿什拉夫(Sajjad Ashraf)撰寫,他從 1973 年到 2008 年都在巴基斯坦外交部工作,曾被派駐多國出任大使,能為美巴關係提供第一身角度觀察。阿什拉夫表示,即使在過往的蜜月期,要維持美巴友誼亦殊不容易。早在 1950 年代、巴基斯坦立國初期,兩國就像互相利用,為了推動自己議程才走在一起。很多時美國達到目的後就把對方拋棄,例如 1989 年蘇聯從阿富汗撤軍後,美國就因核武議題制裁巴基斯坦。

美國去年從阿富汗撤軍後,與巴基斯坦的關係再度淡卻。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向國會表示,會研究巴基斯坦過去、以及美國將來希望對方扮演甚麼角色。同一時間,美國朝野抱怨巴基斯坦軍方涉嫌支持塔利班。去年 12 月,22 名共和黨國會議員提出動議,要求聯邦政府調查在 2001 年到 2020 年美國阿富汗戰爭期間,巴基斯坦政府向塔利班提供了甚麼援助。

巴基斯坦總理伊姆蘭汗最後一次出訪美國,已是 2019 年 7 月,當時他到訪白宮,與時任美國總統杜林普會面。 圖片來源:Mark Wilson/Getty Images

阿什拉夫亦提到,巴基斯坦朝野基本上一致認同,美方無視自己在阿富汗政策的部署失敗,找巴方作代罪羔羊。就像對待前朝阿富汗政府一樣,美國顯然只想巴基斯坦滿足其在反恐戰爭中的軍事目的。早在去年 6 月,總理伊姆蘭汗已形容美巴關係畸形(lopsided),指責美方覺得提供了援助,巴方就要唯命是從。去年 8 月更上演備受爭議的一幕 —— 伊姆蘭汗為塔利班的勝利喝采,形容塔利班終於「掙脫奴隸的枷鎖」(breaking the chains of slavery)。

而巴基斯坦正進一步向中國靠攏,令美巴關係蒙上陰影。巴基斯坦是中國「一帶一路」計劃的重點夥伴,兩國早在 2013 年就開展「中巴經濟走廊」大型合作項目,建造多條高速公路、鐵路,以及石油和天然氣管道,現時項目總值已近 620 億美元。設施全部落成的話,中國就不用再繞道馬六甲海峽和霍爾木茲島而直達中東,更輕易獲取天然資源。而且,當美國與印度愈走愈近,又禁售軍備往巴基斯坦,巴基斯坦就只好全面依賴中國的軍事援助。

阿什拉夫提及,若美國以為巴基斯坦會甘心當一個「服務提供國」(service provider state),甚至會犧牲自己國家安全考量的話,顯然是判斷錯誤。巴基斯坦是一個擁有 2.2 億人的核武大國,不可能被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過,兩國依然有很多共同利益,美方要認清雙方需要,建立真正互惠的關係。但阿什拉夫坦言,拜登政府看來短期內不會調整對巴基斯坦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