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普京和談,能談得出和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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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四,澤連斯基在基輔會見愛沙尼亞、立陶宛及拉脫維亞國會議長。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烏兩國本週於土耳其舉行新一輪和談,澤連斯基稱願意考慮「中立」這項條件,但堅持必須確保烏克蘭「領土完整」。有美國智庫戰略專家分析,雖則達成協議可避免生靈塗炭,但普京為出爾反爾慣犯,倉卒立和約只會後患無窮,甚至可能使澤連斯基失去民心。

俄軍入侵超過一個月,烏克蘭前線城市飽受戰火摧殘,但俄軍戰略目標幾乎全數落空。根據北約官員估算,目前有多達 7,000 至 15,000 名俄兵陣亡,佔入侵俄軍總數 5% 至 10%,對俄方打擊不容低估,影響俄軍之後的戰略部署。最近俄軍就調整戰略,把「解放」頓巴斯地區當作首要目標,不少分析都相信,戰事在短期內仍難有突破。

適逢當前膠著狀態,俄烏雙方公佈最新和談安排,以致外界再度關注以談判結束戰事的可能。智庫機構 Atlantic Council 戰略與安全中心副主任 Matthew Kroenig 與研究員 Emma Ashford 在「外交政策」雜誌則提醒,現階段達成協議的機會渺茫,也難以有利於各方,任何和約都必然讓俄方得益,是西方國家不願意看到的。

在俄羅斯開出的條件中,只有「中立」要求得到較正面的回應。澤連斯基星期日接受俄羅斯獨立媒體訪問,稱政府對中立條件持開放態度,前提是俄國必須先撤軍,讓烏國人民公投決議,協議要得到第三方保證。2014 年烏克蘭革命推翻親俄政府後,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烏克蘭人遂通過公投放棄「中立」,爭取加入北約;但澤連斯基早前坦言,過去爭取多時都未被北約接納,未來更難看到加入的可能。

除此以外,俄烏雙方在其他條件上亦談不攏。雖然澤連斯基在星期日的俄語訪問提出,只要俄軍返回開戰前的位置,烏方將願意就頓巴斯問題談判,但其後來的聲明重申:「烏克蘭主權與領土完整不庸置疑。」意味著在頓巴斯主權問題上沒有退讓空間。

Kroenig 便警告,為化解僵局而過早達成協議,可以後患無窮,而歷史上不乏這些案例。「國際將以為問題得到解決,迅速轉移注意力,然後普京會違背協議(就像他經常做的)再度開戰。澤連斯基可能會因當初妥協而失去民意支持,或被迫引咎辭職,使得普京有機可乘,輕鬆改變烏克蘭政權。」

雖則烏克蘭仍然穩守重要戰略據點,但澤連斯基坦言,烏克蘭目前獲供應過量的槍械,但沒有足夠的戰機及防空武器,他無奈表示:「烏克蘭不能使用供應過量的霰彈槍、機槍擊落俄軍導彈。如果沒有足夠的坦克、裝甲車和戰機,我們就不可能為馬里烏波爾(Mariupol)解圍。」

正如澤連斯基多番強調,烏克蘭是為歐洲共同價值作戰。Kroenig 亦呼籲,假如歐美不想普京得償所願,以軍事威嚇動搖歐洲秩序,那在烏克蘭彈盡援絕、被迫在談判桌屈服之前,歐美都應該盡最大能力支援烏克蘭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