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以來,斷斷續續的遙距工作,上班族省下通勤時間,亦節省了交通、用餐甚至是置裝費。英國廣播公司(BBC)有專文指出,疫情稍緩,打工仔陸續重回辦公室,驚覺每日上班開支極大,而通漲更進一步推高工作成本。
對英國企業來說,上班族一天的通勤價值總計約 8,200 萬英鎊(超過 8.1 億港元);美國在疫症大流行之前,工人每人每年花費 2,000 至 5,000 美元(約 1.6 至 3.9 萬港元)在交通費上。過去兩年多,人們在家工作,不必於交通、外賣咖啡或新的辦公室服裝上花錢。重返職場後,他們馬上感到上班過程中耗費的大量金錢,而工作成本亦正增長,因汽油價格創歷史新高;交通票價、食品及其他必需品售價也在上升。
Claire 是倫敦一間商務活動公司的經理,疫情期間她在家工作,試著將平時花在交通、外賣午餐、辦公室服裝及放工後飲酒的錢存進儲蓄罐,6 個月內節省 6,000 英鎊(近 6 萬港元)。回到辦公室後,支出突然變化令她措手不及,上班所需的地鐵往返票由疫情前的 35 英鎊(約 350 港元)加價到近 50 英鎊(約 500 港元)。她說:「抵押貸款、水電費、市政稅、入息稅及地鐵票價上升,一切變得難以應付。」雖然薪金有所提高,但 Claire 指「這真的不夠」。
倫敦一所大學的講師 Umus 也有類似經歷。雖然他通勤的地鐵車程較短,但在繁忙時段仍要花 6.4 英鎊(約 64 港元)。他說:「當我第一次回到辦公室時,感到很震驚,這實在太貴了。人們總是說『你可以踏單車』,但這需要健全的體力,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每天踏 7 英里單車。」在工作中,Umus 發現費用會不斷累積,即使只是購買輕便的早午餐、咖啡及零食,最終每個辦公日仍要花費 22 到 27 英鎊(約 220 至 270 港元)在食品及交通上,超過他每天收入的 4 分之 1。
倫敦智庫 Resolution Foundation 研究主任 James Smith 說:「所有類型的收入,特別是薪金,都跟不上通貨膨脹。」英國國家統計署(ONS)的數據顯示,技術上而言,上個財政年度的薪金確實有上升,但考慮到生活成本也上升,工人的薪金實際上下降了 1%。美國勞工部(DOL)指出,工人人工在過去一年間增長 4%,遠低於 7% 的物價漲幅。
工人同時還要面對運輸成本飆升。在以公共交通為主要代步方式的倫敦,為彌補疫情造成的損失,巴士及地鐵票價出現 10 年來最大的升幅。觀乎整個英國,鐵路成本也在上漲。在美國,絕大多數人開車上下班,飆升的汽油價格令工人百上加斤。一年前美國的汽油價格為每加侖 2.87 美元(約 22.5 港元),現在平均價格上升至 4.1 美元(約 32.2 港元)。
有公司意識到員工的憂慮,嘗試提供津貼及福利,以減輕員工財政壓力。媒體公司彭博就為美國員工提供每日 75 美元(約 588 港元)的通勤津貼;羅兵咸永道會計師事務所為英國員工提供額外 1,000 英鎊(近 1 萬港元)津貼;高盛銀行則為一些員工提供免費早餐及午餐。
當然,並非每間公司都願意支付這些補貼。但上班族經歷在家工作後心態已有轉變,加上有公司支付通勤津貼,對比之下自然會希望得到同樣的福利。加拿大麥基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組織行為學助理教授 Jean-Nicolas Reyt 指出:「人們不會願意處於不公平的境地,他們會因此工作得更少,或者會辭職。如果一些公司開始支付員工通勤費用,這將成為常態,市場將重新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