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普立茲建築獎得主:綠色建築未來在西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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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11 月,凱雷於里斯本網絡峰會(Web Summit)上發表演說。 圖片來源:Rita Franca/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今年 3 月揭曉了新一屆普立茲克建築獎(The 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得主,該獎項有「建築界諾貝爾獎」之稱,是業界最高殊榮,表揚「透過建築藝術,立下對人道與建築環境延續且意義重大的貢獻」。今年得主是布基納法索(Burkina Faso)建築師凱雷(Francis Kéré),他不單克服資源限制,更融合傳統技術,展示了綠色建築的未來。

凱雷在 1965 年於布基納法索的偏遠村莊甘多(Gando)出生,村莊沒有電力和公用水供應,識字率不到 25%。凱雷是村長的長子,也是村裡第一位上學接受教育的人,他在 7 歲時就搬到附近城鎮,20 歲那年取得木工獎學金,到柏林深造,朝早學習製作家俬和屋頂,晚上上課。30 歲時,他考到另一個獎學金,得以在柏林工業大學修讀建築學課程。1998 年,大學未畢業,他就在柏林工業大學的師生幫助下成立了一個非牟利組織,推動甘多村建築發展。

依然在學時,凱雷已開展其首個建築項目 —— 甘多村的第一間小學。由設計、籌集資金、匯款當地,再到協調建築團隊以及工地管理,他都一手一腳親自處理。由於缺乏材料,凱雷用上當地常見的黏土,製成磚塊,成為學校主要建材。當地人不太放心以泥磚建屋,凱雷就把一塊泥磚放進水裡,5 天後拿起來依然完好無缺,成功說服村民。他也摒棄布基納法索常用、太過吸熱的鐵皮天花,而特製一道兩邊透氣的泥磚屋頂,擋雨之餘又可通風。

甘多村小學,攝於 2009 年。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一直以來甘多村村民都互助互愛,會一起修補居民的房屋。興建甘多村小學的過程中,村民亦群策群力,小孩幫忙收集用於地基的石頭,婦女們就負責打水,用作製磚。小學最終在 2001 年落成,初時目標是服務 150 名小孩,後來大大擴充至 700 人。凱雷親身參與學校的擴建工程,興建圖書館和教師宿舍。2004 年,甘多村小學設計贏得阿卡汗建築獎(Aga Khan award),是伊斯蘭世界重大的建築獎,令凱雷聲名大噪。

凱雷獲邀到世界各地工作,例如 2010 年馬里國家公園、2017 年倫敦蛇形展亭(Serpentine Pavilion)和 2019 年的蒙大拿的木質部展亭(Xylem Pavilion)。凱雷其中一個思考命題,是如何運用地道材料以減少運輸成本。每當他接到項目,無論是學校、醫院抑或房屋,他都會留意當地有甚麼豐富的素材,然後再想如何把材料變得更耐用。以木質部展亭為例,凱雷主要用上當地森林的枯木,而他幫皇家藝術學院建展亭時,就選用了塑膠管。

凱雷的下一個重點項目,或許是布基納法索的新國會大樓。2014 年,示威者推翻執政近 30 年的總統孔波雷(Blaise Compaoré),期間燒毀了國會大樓。一年後,凱雷獲邀設計新國會大樓,以展望布基納法索的民主未來。當時凱雷構思了一個 6 層高的金字塔,市民可以聚集,並攀爬到頂欣賞首都瓦加杜古的景色。舊國會大廈的部分遺址可以保留,並設計成可以收集雨水的紀念公園。不過,計劃一直未有實現,該國政治衝突依然不斷,今年 1 月才爆發新一場軍事政變

凱雷奪得普立茲克建築獎後,布基納法索舉國歡騰­。該國獨立以來未曾奪得重要國際獎項,凱雷一時間成為國民英雄,連總統達米巴(Paul-Henri Sandaogo Damiba)都親身致電祝賀。政府面臨極大壓力,要讓項目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