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ling:星洲的 4G 領導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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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Ronald Wittek-Pool/Getty Images

上月,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確認財長黃循財為第四代接班人,原被視為「黑馬」的黃,瞬間被亞洲及西方媒體起底,「經濟學人」形容他是一個可以和你暢飲啤酒的領導,新加坡官媒則重點表揚他指揮抗疫有功,普遍形容他穩打穩扎、低調,公屋長大,讀公立學校,勝在夠「平凡」;有星洲記者私下指,黃循財其實很聰明,筆者重看一段 2013 年他陪同李顯龍出席青年對談會的片段,發現此人殊不簡單,而新加坡暗中培育領導人才的系統,愈趨嚴密。

黃循財今年 49 歲,哈佛公共管理碩士,公務員出身,曾任李顯龍私人秘書,2011 年始步入政壇,當選國會議員後,分別出任文化部長、國家發展部長和教育部長;2021 年 1 月起出任「抗疫跨部門工作組」聯席主席,指揮抗疫工作;2021 年中旬調整策略,帶領新加坡由「清零」轉向「與病毒共存」,最終穩住疫情。今年 4 月起新加坡的日常生活逐步回復疫前狀態,第一季共有 54 萬人入境新加坡,超越 2021 年全年人數。

今年 1 月,黃循財接受新加坡網絡媒體「慈母艦」(Mothership)採訪,聊到他對結他大師 Eric ClaptonJimi Hendrix 的喜愛。他的音樂造詣,並非中學時期邀請同學回家欣賞流行曲,而是真的彈得一手好結他;而選擇 Mothership 這個新媒體,相當貼地,因為這是最受新加坡年青人歡迎的時政新聞平台。訪問形式更是有趣,記者一邊開車,黃循財坐在副駕,像聊天般接受訪問,其後在青草地回顧抗疫如何由危轉穩,在海旁回答最後一道問題:「你的髮型是太太剪的嗎?」黃笑說:「目前為止都是她剪的。」當你以為新加坡人很沉悶時,高官的開明程度和公關手段,遠超預期,絕非「少女殺手」層次。

有趣的是,Mothership 在訪問黃循財一個月後,因未遵照官方指示的發佈時間,搶先公開財政預算案中有關消費稅上調的內容,而這正是黃循財首份財政預算案,Mothership 被當局暫停媒體認證資格半年。在新加坡,獲認證媒體比未獲認證者更早收到政府新聞稿,並可受邀參加新聞發佈會和媒體簡報會,也能獲准進入國會記者席和記者室,但這似乎對 Mothership 實際影響不大;這未來接班人一手軟一手硬的章法,不簡單。

回帶到 2013 年, 黃循財年僅 40 歲,署任文化部長,陪同李顯龍出席青年對話會,對話首 15 分鐘,全由李顯龍作答,全場氣氛略嫌拘謹。其後一名 80 後提到,政府與青年對話是一種改變,但日後制定政策會如何平衡新一代的聲音?未知是否早有安排,李顯龍突然問黃循財有何看法,黃循財引述了數月前的「時代雜誌」封面作答,「談論到年青人心態時,想起『時代雜誌』The Me Me Me Generation,說千禧一代懶惰(Lazy)、自我中心(Entitled Narcissists)……」然後黃突然用澄清口吻說:「這是『時代雜誌』說的,不是我說的 ……」隨即哄堂大笑,青年對話會開始了 15 分鐘後才由他破冰,最重要是,他身旁的上司李顯龍也笑了。

有星洲記者私下指,黃循財非常聰明,他本身不擅長說中文,公開演說都以英文進行,有次他跟大會表明用英語演講,但到了現場,他以一口流利普通話完成,讓媒體驚訝他對中文下了很大功夫。這一戲碼,與原本不會說中文的李光耀,為了爭取選民支持而苦讀中文,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年屆 61 歲的副總理王瑞杰上月以健康理由表明不繼任 4G 領導班子,有說這打亂了李顯龍的接班部署,最後才改為選擇穩妥的黃循財接班;但觀乎李對黃循財的長時間提拔,黃應該就是 Plan A。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因外出公幹來到新加坡,意外地呼吸到更多的自由。動筆撰文,希望除了比對數據,更多記錄造就此地的人心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