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最低工資大升三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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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一家手套工廠內的員工。 圖片來源:Samsul Said/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在 2021 年,香港政府再次凍結最低工資到 2023 年方作調整,變相凍薪 4 年。近日政府為最低工資水平檢討展開公眾諮詢,前職工盟秘書長李卓人就為此在獄中寫信陳情。同屬亞洲的馬來西亞則是另一番景象,在 5 月 1 日正式將最低工資上調 36%。東南亞研究所經濟學家 Kevin ZhangTham Siew Yean 就在「東亞論壇」撰文分析政策。

馬來西亞在 2013 年才正式引入最低工資制度,當時西馬來西亞最低月薪為 900 令吉(約 1587 港元),時薪為 4.33 令吉(約 7.64 港元),東馬來西亞則分別為月薪 800 令吉和時薪 3.85 令吉。馬國政府會因應經濟情況每 3 年(後改為每 2 年)檢討薪酬水平,並在 2016、2019、2020 年先後上調金額。而在今年 5 月,當地全國最低工資將由原來的月薪 1,200 令吉(約 2116 港元),大幅上調到月薪 1,500 令吉(約 2645 港元);員工數目少於 5 人的企業將會有寬限期至今年 12 月 31 日。

這次的升幅,是 2013 年馬國創立最低工資制度以來最誇張的一次;政府同時統一全國工資水平,廢除過往的雙軌制(城市地區的月薪為 1,200 令吉,非城市地區或農村的月薪為 1,100 令吉)。當地工人大致上分為高技術、半技術和低技術工人。Kevin Zhang 和 Tham Siew Yean 整理統計局的「2020年薪酬調查報告」指出,現時 3 個工人群組的每月入息中位數,分別為 4,011 令吉、1,593 令吉和 1,274 令吉。這次最低工資上調,清潔工、幫工和勞工等佔全國約 75 萬的低收入工人顯著受惠。

不過,馬國各州的低收入工人薪酬差異很大。在柔佛、雪蘭莪、馬六甲和吉隆坡,他們的入息中位數已迫近甚至超越 1,500 令吉,故此受益不太明顯;上述 4 個州份約佔全國低收入工人的 3 分之 1。至於東馬來西亞的沙巴和砂拉越則是受益最多的州份。西馬來西亞靠東的區域,如吉蘭丹、登嘉樓和彭亨也會受惠。至於機械技師和推銷員等半技術工人情況亦類似,東馬來西亞的工人受益最多,西馬來西亞只有部分州份得益。

首相依斯邁沙比里(Ismail Sabri)所屬的馬來民族統一機構(通稱巫統,屬國民陣線一部分),早在 3 月黨大會就宣佈支持大幅上調最低工資的決定。外界估計當地可能會在數月內提前大選,以結束 2020 年以來的政局亂局。Kevin Zhang 和 Tham Siew Yean 指出,根據過往投票紀錄,巫統的支持者主要是低收入的馬來西亞土著。在草根層面,巫統擁有強大的組織機制,以財政援助拉攏選民;而在東馬來西亞,以及西馬來西亞幾個較貧困的省份,土著選民的比例相對較高。

其實早在 2018 年大選時,當時屬反對派的希望聯盟(Pakatan Harapan)已經提出最低工資月薪 1,500 令吉的政綱;惟希望聯盟意外贏取大選、奪得執政權後,卻沒有兌現承諾,只將最低工資提高 50 令吉。時任首相馬哈迪(Mahathir Mohamad)聲稱提高最低工資會加重馬國債務問題,同時削弱國家的競爭力。相信這次上調最低工資,能為執政的國民陣線鞏固支持者之餘,也可拉回過去流失的土著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