埼玉縣川口市 —— 為何最多外國人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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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孟加拉的穆斯林 Sadek Sarker 和 Aminul Islam,於川口市工作及學習日文;攝於 2020 年。 圖片來源:Carl Court/Getty Images

與東京僅一河之隔的埼玉縣川口市,15 年來吸引各方遊子以此為家,現為日本最多外國人聚居之地。從最初壯大的中國及韓國圈子,到如今越南、泰國、菲律賓餐廳百花齊放,不少庫爾德人亦在附近生活。全國放送協會(NHK)早前實地採訪,探討這些異鄉人在此紛亂世代,選擇於同一座城落地生根的原因。

2006 年,JR 西川口站周邊的非法風俗場所全被取締,以中國人為主的外國人進駐空出的店舖,然後再有前來投靠的同鄉定居。久而久之,川口市的外國人口增加起來,在 2019 年僅次於東京都的新宿區及江戶川區,甚至在 2020 年後以 38,962 人高居全國首位。當地一名資深地產經紀解釋:「在房租高昂的都內,選擇回國或移居別處的人變多,反觀租金相宜的川口市不太受疫情影響,多了從都內搬來的人。」

全市外國人口仍以中國出身者最多,比率達 57%。當中大部分人所住的川口芝園團地,雖然樓齡已過 40 年,但往來東京市中心方便,約 5,000 名居民逾半為外國人,主要是中國籍,尤其是年輕家庭。其中孫姓夫婦表示:「這裡有很多中國人,房租也較都內便宜,所以想先住下來,準備日後買樓。」團地亦為一些 IT 企業作宿舍之用,所以住了不少中國工程師,包括 3 年前赴日、現已 52 歲的楊貞榮。他表示:

在中國,35 歲以上失業的人很多,已經成為社會問題。特別是在 IT 業界,踏入 50 歲就等同進入就業冰河期。我認為川口市很宜居,希望能在日本長久工作,哪天也可置業。

近年川口市的最明顯改變,是越南人成為第二多外國人口。西川口站附近多間店舖因疫症倒閉後,都已改為越南餐廳及食材店。不少店主是以留學生身分赴日、畢業後留下創業的越南人,其中 31 歲的潘越安(Phạm Việt Anh,音譯)更開發應用程式,讓同胞可網購難在日本買到的家鄉食品。「除了川口市內,遠至北海道及九州也有大量訂單。雖然有很多人過得不好,但他們也渴望越南的味道,持續下單。」

隨著埼玉縣川口市的越南人口增多,市內的越南人教會成為同胞尋求安慰的地方。 圖片來源:Google Map

在鄰接川口市的 JR 蕨站周邊,則住了不少逃出土耳其的庫爾德人,多數男性從事清拆業。佐藤 Mustafa 於 16 年前赴日申請庇護,獲先行定居的親戚介紹入行,其後與日本女性結婚而得永住權,並創立清拆公司,為同胞引薦工作。他指庫爾德人與土國人在日同受歧視,倒令雙方形成彼此照應的社區。一對在 8 年前逃亡而來的庫爾德夫婦直言:「日本亦非能夠暢所欲言的國家,但在川口就像與家人同住般安心。」

作為芝園團地近 40 年的居民,荒木紀理子見證了川口的轉變。「約在 2000 年代初,團地和街道在不知不覺間變了樣,感覺來了大量外籍人士,如今我家上下左右都住了外國人。由於生活習慣和文化有別,的確發生過不少問題,但日本人之間也有這種事。」荒木相信,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如何建立關係」,所以 67 歲的她現於團地開辦免費日文教室,與來自五湖四海的鄰居交流,共同成為川口市的一分子。

川口芝園團地逾半居民為外國人,當中大多來自中國。過去團地舉辦的文化交流活動,就包括在廣場耍太極拳。 圖片來源:芝園かけはしプロジェクト/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