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忠誠:俄羅斯嚴打「不夠」愛國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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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物理學家 Dmitri Kolker、能源巨企高層 Vladimir Mau 以及冰上曲棍球選手 Ivan Fedotov,這些一度親近政權或為國爭光的人士,同在上週被捕。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羅斯安全部門近日大張旗鼓,在全國展開連串拘捕行動,收押的卻是知識分子、奧運獎牌得主,甚至乎建制派企業高層。「紐約時報」指出,有別於早已收監的反對派領袖,他們不曾公開狠批政權。奈何普京如今要的,是百分之百忠誠、全心全意愛國。一旦稍有親西方之嫌,也足以成為嚴打對象,好弄得人心惶惶,起殺雞儆猴之效。

新一輪「罪人」包括物理學家 Dmitri Kolker,上週因末期癌症而入住新西伯利亞的醫院,翌日就在院內被聯邦安全局人員逮捕,兩天後死於莫斯科獄中。官方媒體報道,這位 54 歲量子光學專家涉嫌向外國洩露機密,以叛國罪之名收監。其後,同為新西伯利亞物理學家的 Anatoly Maslov 亦因此罪於上週被捕。

Kolker 的兒子強調,亡父生前聘用學生在其實驗室工作,遊說嶄露頭角的科學家留國發展,當局卻僅傳來 3 行字通知死訊,直斥「聯邦安全局殺我父親,他們甚至不讓我們告別」,反要家屬自費運回屍首。一些克里姆林宮批評者認為,兩場逮捕均為聯邦安全局進一步打壓學術界思想自由的行動。

即使和政權再親的頂尖學者,這次亦難逃劫數。Vladimir Mau 作為聯邦總統國民經濟與國家行政學院的校監,3 月時曾聯署支持侵略烏克蘭為「必須決定」的公開信,上週更連任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Gazprom)董事。惟他亦被政治學者稱為「體系自由派」,試圖從體制中將其推向更開放和親西方。

Vladimir Mau 曾獲普京頒授祖國三等功勳章,如今卻被指涉及一宗「特大規模」欺詐案而被捕。 圖片來源:路透社

這種標籤令 Mau 被當局質疑對國家「愛不夠」,至今仍無法從一宗詐騙案脫身。Leonid Gozman 曾於 1990 年代以政府顧問身份與 Mau 合作,亦畏懼現為評論員的自己,終會因持續公開反對普京和戰爭身陷囹圄。他直言:「政府及政權穩定的一大敵人,就是擁有知識的人們。在這裡,真相就是敵人。」

政治學家 Ekaterina Schulmann 則形容,她任教至 4 月的聯邦總統國民經濟與國家行政學院,等同「多數民官的教育中心」,而拘捕 Mau,是近年俄國最高級別的刑事起訴,表明意識形態純潔成為當局的優先事項。「積極宣揚和分享必須植入學生腦中的價值觀,在教育上很重要。在此不允許曖昧的忠誠。」

普京甚至要求愛國需要身體力行。上月他便明言:「你要把自己和子女的未來與祖國聯繫起來,才會得到真正、確實的成功,以及尊嚴和自尊。」這或許不難理解,為何當 Ivan Fedotov 這位冰上曲棍球新星、曾為國家隊贏得奧運銀牌的選手,計劃本月到美國發展的消息傳出後,就在上週五練習後「被失蹤」。

有電視台記者在聖彼得堡目擊 Fedotov 被一群蒙面的迷彩裝男子攔住,再帶上貨車離開。有報道指他涉嫌逃避兵役。雖然 27 歲以下俄男皆要服役一年,而球星通常可獲豁免,但根據官媒俄羅斯新聞社,他已被帶往一個海軍訓練基地,並未透露確實地點。該社還引述一名蘇聯體育老將之言:「就算他們把 Fedotov 帶上潛艇,再送出大海,我也不會驚訝。從此以後,他哪裡都不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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