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人俄國人,兵役心態決定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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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士兵。 圖片來源:Puolustusvoimat/Twitter

北歐國家芬蘭及瑞典宣佈申請加入北約。芬蘭總理馬林(Sanna Marin)稱:「不能再相信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在俄羅斯旁邊會有和平的未來。這就是我們決定加入北約的原因。」回顧過去與蘇聯的冬季戰爭(Winter War),儘管單靠自己難以保證和平,至少可以相信一旦被入侵,芬蘭不會願意放棄抵抗。「外交政策」雜誌專欄作家 Elisabeth Braw 指出,同屬徵兵制度,與逃避徵兵的中、上層俄羅斯人相比,芬蘭人對兵役有著強烈的公民義務感。

年滿 18 歲的芬蘭男性公民需接受兵役評估,只有確實有生理或心理疾病者方可免役。該國士兵及軍官的服役期由 6 至 12 個月不等;合資格者最多可將服役時間推遲到 28 歲,即使是運動員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上月,芬蘭冰球明星運動員 Joonas Korpisalo 就以 28 歲之齡向軍隊報到。他過去曾如此評價國家的兵役制度:「每個人都應該受平等待遇,我同意這一點」。Braw 表示在芬蘭,無論社會或個人都認為逃避徵兵是可恥之舉,所以幾乎所有健康的國民都願意服兵役。

芬蘭冰球球星 Joonas Korpisalo 上月已向軍隊報到。 圖片來源:路透社

相反,兵役在鄰國俄羅斯卻是另一回事。Braw 指,俄國中、上階層視兵役作荒唐可笑之事,並用盡一切方法避免徵召。最常見的做法,是用錢請醫生開出不合服役資格的醫療證明。另外該國法律規定,男性只要年滿 28 歲,就不再有兵役義務,所以許多大學生繼續攻讀博士學位,成為另一種逃避策略。網上統計數據庫 Statista 的數據便顯示,俄國 27 歲及以下的博士生中,男性數目遠遠超過女性。

與之相對,身強力壯、頭腦清醒的芬蘭年輕人視兵役為義務。國防軍兵力共有約 28 萬人員,職業軍人及軍官僅佔當中 3%,其餘多數是由前應徵者組成的預備役,構成主要動員力量;預備役共計約 90 萬人,他們會在戰時輪流上場。Braw 認為芬蘭的國防兵力,取決於年輕人是否履行其公民義務。目前,當地約 75% 至 80% 男性已服役,7 成人完成兵役,即在每年不到 29,000 人的 19 歲男性群體中,就有 20,300 人完成自己的兵役。

若單看數字,瑞典國防研究局俄羅斯專家 Gudrun Persson 提到:「自 2016 年以來,每年約有 27 萬名俄羅斯人開始服兵役。」質素則是另一回事。Braw 認為,俄國最健康、受過最良好教育的特權階層能躲過兵役,使得軍隊迫使那些有實際問題的人,取代前者成為生力軍。她形容,俄軍現時的兵源,主要依賴國內最邊緣脆弱的群體,例如貧窮、偏遠地方,和教育程度低的人口,有時病人、酗酒者也會入列。徵兵質素差劣的問題最終反映在烏克蘭戰場上 —— 不少人從前應徵入伍者變成正規軍。部分士氣幹勁不足、作戰技能低下的俄軍,正遭能力更強的烏克蘭軍隊擊退。

芬蘭國防部 2021 年就公眾對國防態度的年度調查顯示,有 73% 國民主張保留男性強制徵兵,只有 7% 人支持志願軍制度;同時,84% 受訪人口表示,如果國家遭受襲擊,他們願意為國防作貢獻。芬蘭國際事務研究所(Finnis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軍事分析員 Charly Salonius-Pasternak 解釋:「芬蘭年輕人對國家的存續抱有強烈責任感。你知道自己會為芬蘭而戰,而不是被派到遙遠的國家戰鬥。」

俄羅斯個人對保家衛國的決心,較之芬蘭人也有相異之處。俄國獨立民意調查機構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2019 年一項調查顯示,高達 6 成俄羅斯人認為,「真正的男人都必須服兵役」,是 1997 年以來最高的數字;但只有 24% 人表示「服兵役是對政府必須滿足的義務,那怕這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數字乃 1997 年以來最低。Braw 指兩種態度的差異,反映人們認為所有男性都應該服役,但不包括自己。她補充,經個人調查,20 名俄國冰球明星運動員裡,沒有一人曾有服役的報道,其中一些人更是普京政權的忠實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