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台灣的日本與那國島,如何面對中國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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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國島是日本最西島嶼,與台灣最短距離只有大約 111 公里。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國解放軍持續在台灣周圍軍演,上週四日本政府曾表示,有 6 枚中國彈道導彈落在日本西南島嶼附近水域,其中 5 枚在日本專屬經濟區,1 枚在與那國島附近。中方此前認為,中日海域尚未劃界,所以沒有中方軍事行動位於或者進入日本專屬經濟區的說法。隨著台海局勢緊張,日本最西端、距離台灣最近且有民居的與那國島,無可避免將受影響。

與那國島人口約 1,700 人,主要產業為漁農業、畜牧業和旅遊業,距離沖繩縣縣廳所在那霸市 500 多公里,飛行需時約 80 分鐘。但該島與台灣最短距離卻只有約 110 公里,如果天氣理想,島上甚至可以望見台灣主島的群山。與那國島歷史上與台灣關係密切,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島民會前往台灣打工,兩島之間也有食品、日用品貿易;戰後與那國島由美國控制時,兩地走私貿易蓬勃。現時與那國島和台灣之間沒有直航,人員及貨物流通受限制,但該島與台灣花蓮市保持著姐妹城市關係,疫情前彼此曾有小學及初中生交流活動。

與那國島上的自衛隊基地。 圖片來源:路透社

距離近,有時也為與那國島島民帶來不安。1995 至 96 年台海危機期間,漁民曾要求政府於當地部署自衛隊。與那國町議會又在 2008 年一項決議中,表示希望自衛隊建立基礎設施,支持所有島民穩定生活,賦予當地活力。2016 年,日本政府在島上建立由陸上自衛隊海岸監測單位及航空自衛隊特遣隊組成的基地。如今,「日經亞洲評論」(Nikkei Asian Review)報道指,島民擔心中國軍演發射的導彈會損害當地漁業。上週四中國發射導彈後,與那國島漁民協會呼籲人們自願暫停捕魚 5 至 8 日,但引起部分協會成員不滿。

日本參議院外交防衛委員長理事、自民黨議員佐藤正久接受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訪問時,如果中國攻擊台灣,與那國島及附近其他島嶼可能也會成為目標。他估計:「對中國而言,兩面夾擊十分重要。如果他們從東面進攻,日本西南諸島也將成為戰場。」與那國島的議會負責人崎元俊男則稱,他們早已查詢沖繩縣及中央政府如何確保居民安全,然而,「中央政府很久沒有回覆,直至 6 月,台灣問題變得迫切,他們終於開始正式考慮撤離」。崎元表示,島上已制訂疏散計劃,當局收到威脅消息後的 3 日內,會將全島人民送到機場和港口,但要到哪裡,目前尚未清楚。

與那國島的疏散計劃能否順利執行,還要看縣和中央政府。町長系數健一指,他們的地方政府只能集合居民,必須與中央及縣政府聯合行動,才能在該島遭受破壞前將人從島上撤離。此外,日本的「國民保護法」雖然要求縣、市政府制定面對武裝襲擊時,疏散公民的指引,但就只適用於確定受軍事襲擊等緊急情況;此前則主要採用「消防法」及「災害對策基本法」下的疏散指令。將來台灣一旦發生戰事,「民防法」會否及時在與那國島派上用場或成問題。日本海上自衛隊退役中將、金澤工業大學研究生院教授伊藤俊幸解釋:「很難確認中國與台灣的爭端中,日本是否受到武裝攻擊;而確認之前,空域已無可避免成為戰區。」

目前,中國的軍事演習尚未對與那國島島民的日常生活及旅遊業造成太大影響。週日就有一艘載有約 20 名遊客、遊覽與那國島附近海底遺蹟的觀光船照常航行,當地經營觀光船及潛水店業務的入船公司稱,沒有人因為中國軍演而取消預訂,「島上比外面的人所想的要平靜」。另一名島民表示:「有島外的人因為擔心而聯繫我們。不過我們如常生活,因為這裡看不見也聽不到演習。不少島民看法類似,但亦有人擔心一旦戰爭爆發,自己將無處可逃。」與那國島十分接近台灣,難以排除戰機墜毀、流彈落到當地等問題。伊藤表示:「有必要考慮,例如美國和中國戰機墜毀時,如何將損失減至最低。應該提前建好避難所和其他居民隱藏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