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憲政變:非洲總統齊齊向第三任期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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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畿內亞總統孔戴的廣告板。 圖片來源:JOHN WESSELS/AFP

從非洲統一組織(Organisation of African Unity,OAU)改組而成的非洲聯盟(African Union,AU)今年踏入 20 週年。兩者一大差別,在於非洲統一聯盟裡採取不干涉國家事務原則,而非洲聯盟則採取不容忍成員國政府違憲等不漠視原則。非盟顧問 Adem K Abebe 博士指,非盟成立 20 年來,區內國家的政變事件確實比以前減少,但另一種形式的政變 —— 現任總統操縱憲法,延長任期的問題卻變得嚴重。

2019 年,時任畿內亞總統孔戴(Alpha Condé)推動修憲,並在翌年 3 月公投中成功通過,將原本 5 年的總統任期延長至 7 年,加上在 2016 年通過新憲法後不計算過去任期,令他可於 2020 年大選中競逐第三任期。同樣在 2020 年,科特迪瓦(Côte d’Ivoire)亦修憲,令瓦塔拉(Alassane Ouattara)成功三任總統。突尼斯總統賽義德(Kais Saied)則在去年暫停大部分憲法條款,今年 7 月以新憲法賦予總統不受限制的權力。

塞內加爾總統薩勒去年到美國出席聯合國大會時,反對薩勒的人士在紐約示威。 圖片來源:Michael M. Santiag/Getty Images

現在,中非共和國和塞內加爾也正發生同類事情。在中非共和國,有指打算尋求第三任期的總統圖瓦德拉(Faustin-Archange Touadéra),於 8 月成立新憲法起草委員會,但上月遭憲法法院廢除修憲機構。至於塞內加爾總統薩勒(Macky Sall),據報也有意尋求第三任期。該國 2019 年大選中得票排名第三的參選者 Ousmane Sonko,在去年國內爆發暴力示威期間被以強姦罪逮捕。Sonko 否認指控,之後獲釋放,但許多示威者者認為 Sonko 被捕,是薩勒在嘗試打擊其中一名有力的競爭對手,為自己三度當選掃清障礙。

Abebe 在半島電視台(Al Jazeera)新聞網撰文稱,非洲的憲法政變模式有蔓延之勢,中非共和國與塞內加爾的總統,便是仿傚畿內亞和科特迪瓦。儘管這些非洲國家總統亦有失敗的例子,但本應持不漠視原則的非盟,卻對總統們以憲法作政變的行為沒有表示。例如孔戴 2020 年第三次當選總統後,於去年的軍事政變中被撤職,非盟一直沒有警告孔德的修憲行為,且在軍事政變後暫停畿內亞於組織中所有活動及決策職務。至於科特迪瓦的瓦塔拉於 2020 年在大多數反對派抵制的選舉中,以超過 94% 選票三度當選,非盟亦保持沉默。

至於圖瓦德拉及薩勒,一個目前被憲法法院裁定違憲,一個尚未明確表示要三度參選,Abebe 認為不能確保二人願意遵守規則。例如圖瓦德拉的支持者就指責法官叛國,甚至試圖衝入法庭。圖瓦德拉本人正迫使同意法庭裁決的法院院長及國民議會主席提前退休,好使自己有機會重提修憲方案。塞內加爾的薩勒,最近則阻止西非國家經濟共同體(ECOWAS)修改民主議定書內容,即將所有成員國總統任期限制於兩屆,又禁止舉行最近在非洲各國出現、促進任期限制的集會和音樂會。

此外,薩勒更是現任非盟主席,任期至來年 1 月,令非盟現時難以公開譴責薩勒。但 Abebe 相信非盟仍能有所作為,並應以現時與薩勒直接溝通的渠道說服他。他又建議非盟採取積極外交手段,將中非共和國列入非盟和平與安全理事會(PSC)的議程,由理事會審視可能破壞該國穩定的因素。非盟還應派代表團前往中非共和國,以至暫停其非盟成員資格,甚至以制裁為手段,重申要求圖瓦德拉尊重憲法法院裁決。

非盟成員國今年 4 月曾通過「非洲政府違憲更迭宣言」,譴責任何違反國家民主原則及憲法規定,實施修憲以鞏固在位者權力的行為。Abebe 表示,長遠而言,非盟正努力制定指導方針,防止成員國政府違反憲法。如果指導方針通過,將可正式確定非盟權力,暫停相關國家會籍及制裁涉及憲法政變的在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