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控或入獄,可以當美國總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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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 2020 年 11 月 1 日大選前的印第安納州印第安納坡里斯(Indianapolis),反杜林普人士持杜林普頭像圖片、穿囚服遊行。 圖片來源:Jeremy Hogan/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在涉嫌推翻 2020 年大選的調查中,美國前總統杜林普面臨聯邦指控(federal charge),四項控罪包括串謀詐騙美國政府、妨礙官方程序、侵犯公民權利、干擾證人;正爭取成為共和黨候選人的杜林普團隊形容事件為政治迫害。不過即使受刑事起訴,杜林普依然可以獲得總統大選提名,因為美國憲法並沒有就相關指控限制當事人的參選資格。

1920 年美國總統大選時,工會領袖 Eugene Debs 因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公開反對徵兵,違反 1917 年的「間諜法」而在亞特蘭大聯邦監獄服刑。但 Debs 還有另一個身份 —— 美國社會黨(Socialist Party of America,SPA)總統候選人。在獄中參選的 Debs 最終只得 10 萬張選票,共和黨候選人哈定(Warren Harding)以大比例獲勝。

美國司法部特別檢察官 Jack Smith。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憲法不但沒有禁止杜林普競逐公職,若然勝出,無論是否在獄中,憲法都不會禁止他就任。憲法只列出總統的 3 項資格 —— 年滿 35 歲,自然出生的美國公民(natural born citizen)、在美國居住至少 14 年。唯一的例外的罪行,應為憲法第十四修正案第 3 條,禁止參與針對美國的叛亂之人,擔任包括正副總統在內任何民事、軍事或民選職位,但若國會兩院 3 分 2 票數支持,也能取消這項任職資格要求。紐約律師 Kevin O’Brien 接受西班牙「國家報」電話訪問時指,1868 年通過的第十四修正案,「是在美國內戰結束後不久起草的,旨在針對反抗林肯的南方邦聯叛軍」。

無論是 4 月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民主黨人 Alvin Bragg 的第一份起訴書,指控杜林普涉嫌偽造商業記錄以掩蓋掩口費支出,到司法部特別檢察官 Jack Smith 在第二份起訴書提到的 37 項罪行,到最近第三份起訴書,均沒有提到叛亂。維珍尼亞大學總統口述歷史米勒中心(Miller Center for Presidential Oral Histories)聯席主席 Russell L. Riley 同意,當前法律不妨礙杜林普成為共和黨總統提名人,並且很可能再次出現 2020 年大選時與拜登對決的景象。他認為,事情會如此發展,主要是因為沒有人能夠預見到這樣的情況。「杜林普身為總統,行為完全超出了擔任該職位的人應遵守的所有禮節規則。」

事實上,調查 2021 年國會騷亂事件的眾議院特別委員會,在 2022 年底發表長達 845 頁的報告中曾建議向杜林普提出 4 項控罪,其中包括煽動叛亂;又建議取消杜林普擔任任何公職的資格。Smith 在起訴書採用的內容,整體而言也跟眾議院特別委員會的敘述相符,不過並不包括任何取消杜林普出任公職資格的建議。

假設目前指控下,杜林普最終成為共和黨候選人並贏得總統選舉,想要阻止的人,餘下的選擇只有發起第三次彈劾,又或援引憲法第二十五修正案,允許副總統可以在內閣多數成員的支持下,表示認為總統沒有能力履行職責,由副總統接替。不過總統可以致函給國會領袖表示自己有能力履行職責;若副總統及內閣重新質疑,最終將交由國會兩院,在最多 21 日內投票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