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貝立棠
旅居倫敦的博士生
我是一個生活尚算有紀律的人,無論上班工作與否,都會準時 8 時起床,煮早飯然後上班,平日如是,週末如是。即使沒有鬧鐘,生理時鐘到時到候也會把我喚醒。因此,每當長途旅遊,時差會令我特別難受。而在英國生活,每逢春季轉夏季,秋季轉冬季,英國也會調整時間,於是我就要面對原地時差的吊詭狀態。
在今年,英國於 10 月 30 日轉換成冬令時間,比夏令時間變慢了 1 個小時。換句話說,英國與香港的時差就由原本的 7 個小時,變成 8 個小時。對我最直接的影響是工作安排。由於我主要收入依然在香港,所以經常要顧及香港同事的時差問題。更麻煩是老闆近日都到了澳洲去,要開會的話,又要多計算一個時區的時間,還要弄清楚澳洲又會不會分冬夏令時間。
除了工作以外,身體也要時間適應,一開始會在 7 點時醒過來,於是早上要多喝咖啡,不然下午帶導修課的時候會後勁不繼。另外,肚子的反應也很誠實的,星期五由 11 點起,一共要帶 3 班課,到 2 點才下課,而且還要回應學生問題,很多時 2 點半才能夠開餐,換轉成夏令時間就是 3 點半了,肚子已經餓得發瘋。可是當習慣了冬令時間,要轉夏令時間又會感到太早吃飯,胃口不佳。
於是,這陣子我就翻查一些夏令時間的歷史。從前,我一直以為換時安排是農業社會的產物,但原來這是非常近代的東西,由一位紐西蘭昆蟲學家哈德遜(George Hudson)在 1895 年提出,而且目的是讓他有更多閒暇時間去採集昆蟲,工作結束後仍要享受到白晝時間。哈德遜的提議受到愈來愈多學者和政客關注,到 1908 年,加拿大安大略省亞瑟港成為世界上首個實施夏令時間的地方。
後來,冬夏令時間的制度傳播到世界各地,初時扮演了戰略作用,例如在戰爭期間節省煤炭消耗。英國在 1916 年起,即是一戰時就沿用冬夏令時間到今天。其實多年來這個做法也飽受爭議,在今年 3 月,美國就通過了「陽光保護法案」(Sunshine Protection Act),把夏令時間永久化,支持理據有節省成本和改善睡眠等。歐盟各國也正醞釀類似的改革。
在英國殖民統治下,香港亦曾於 1941 年、1946 年至 1976 年,以及 1979 年實施過夏令時間。有趣的是,當歐美都陸續把雙時制廢除時,香港立法會議員謝偉俊議員竟然在去年提出過實施夏令時間,認為可以「鼓勵市民早睡早起,從而充分利用日照和減少使用照明設施」、「使市民利用早上較清涼時段上班上學;另一方面,下班至日落時間較長,方便市民於工餘時間進行戶外活動」。
受原地時差影響的我表示,香港立法會上某些討論質素,或者是回到上世紀 50、60 年代,4 大華探長年代的香港,令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