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者難有其屋:斯德哥爾摩青年轉捱貴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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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Mikael Sjoberg/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城市人口膨脹,樓價只升難降,在環境好、福利更好的瑞典,蝸居同樣難求。在首都斯德哥爾摩工作的年青人,雖可申請入住政府轄下的租金管制房屋,但由於供不應求,一等就是三五七年。尚有能力的就在市內邊捱貴租邊輪候,否則就住到市郊每天坐車兩三小時上班。部分懂得「遊戲規則」的人,倒能加快上樓。

受惠於社會民主政府建立的系統,所有瑞典人均享有租金管制房屋的永久租賃權。2019 年官方數據顯示,斯德哥爾摩約有 43% 單位的租金受控,確保民眾負擔得來。市政府還預留其中一部分給年青人,去年租出的 18,954 套租金管制公寓,就有 2,002 套屬於此類,而且各年齡層都有一定數量單位釋出。惟數目遠不足以應付需求,現時平均就要等上 9.2 年,有些人為了地段理想的租盤,甚至會堅持 20 年

作為土生土長的斯德哥爾摩人,Ida Jonsson 年滿 18 歲便申請輪候這類公屋。雖然她租了好幾年私樓,直至 24 歲才能「上樓」,但這個位於舊城區中心的 290 平方呎單位,月租只需 3,500 瑞典克朗(約 2,530 港元),較市價便宜多了。相比其他相對後知後覺、沒在成年後立即排隊的人,Jonsson 更自覺幸運。「很多人只是晚了幾天,分別已經很大。」截止去年底,登記輪候租金管制公寓人數多達 73.7 萬

斯德哥爾摩的租金管制房屋供應,遠不夠滿足定居當地的年青人需求,當局亦無法加快增建,買不起樓的只能捱貴租。 圖片來源:Martin of Sweden/Shutterstock

瑞典租戶協會(Hyresgästföreningen)董事 Ola Palmgren 認為,懂得駕馭系統成為「上樓」關鍵,結果入住平租房屋的通常是富戶,或有適當社交以洞悉先機者。他倡議設立制度,優先處理最有需要人士,譬如育有幼兒的家庭或家暴受害者。負責房產事務的市議員 Dennis Wedin 則指,問題源於該市吸引很多移居者,目前卻因供應鏈混亂及通脹加劇,導致建築成本上升,多個建屋計劃無法如期展開,難以增加供應。

Wedin 建議,有意租房者「開始存錢」作買樓準備。但斯德哥爾摩的樓價,叫很多瑞典青年吃不消。光是法律要求至少一成半首期,便使沒有全職工作或父母資助的人卻步。 斯德哥爾摩商會去年發表報告,發現 8 成年輕單身戶在市中心買不起樓。對於急於定居的居民,分租單位是唯一選擇。商會的首席經濟學家 Stefan Westerberg 指出:「這很容易掉入貧窮陷阱 —— 付上大筆房租,因而存不到首期。」

但要在斯德哥爾摩就業或求學的外地人,仍得冒險尋找分租單位。一名到當地修讀碩士課程的女性便指,物色期間常受房東的性騷擾,如今快將無家可歸。26 歲的 Leo Hanalp Sahin 則從林雪平(Linköping)搬來,在市內警局工作,但因錯過在成年當刻申請租金管制房屋,如今只能暫住朋友家中,直至搬到分租空缺,或是乾脆搬回家鄉,每天坐車兩三小時通勤。而他相信,後者機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