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中期選舉的點票工作仍在進行,共和黨和民主黨的戰情比媒體想像中接近。美國主要選舉不時都會鬧出點票爭議,尤其是關於郵寄選票和電子點票機。一些主流媒體會認為這只是陰謀論,但麻省大學阿默斯特分校政治學副教授 Amel Ahmed 在學術平台 The Conversation 撰文警告,整套點票制度已經嚴重受壓,工作人員要不斷超時工作。
選舉系統,關乎國家安全?
過去,人們比較關心美國選舉期間的網絡安全和機器故障問題。2014 年,全美有 43 個州分採用機齡超過 10 年的投票機,大大超出機器的最佳使用年期。在 2016 年,證據顯示有俄羅斯黑客試圖攻擊投票系統,但最終未能影響選舉結果。事件驚動美國朝野,聯邦政府把選舉系統的運作上升到國家安全層面,與國防工業、核電廠和公路系統的規格同級。州和地方政府因此可以申請聯邦政府的補貼和技術支援,添置儀器和進行培訓。
這些措施總算漸見成效,現時不少州分都陸續淘汰舊系統,不過仍有 24 個州分採用機齡超過 10 年的投票機。無論硬件抑或是軟件,這些系統都獲得聯邦、州政府和地區政府的工作人員反覆測試。近年選舉日票站依然會出現各種問題,但相比往日情況已經漸見好轉。Ahmed 認為系統升級可以省卻工序,提高投票和點票效率,也令選舉更加安全。可是,她認為各界不能忽視選舉人員惡劣的工作環境,同樣威脅選舉能否有序進行。
10 個全職員工服務 25 萬人
美國的各級選舉都由地方政府,例如郡(County)和區(municipality)管轄。各個單位有自己的規則和工作人員協助選舉進行。有些地區選舉主任薪金只有一年 2 萬美元,而全國平均水平則大約為 5 萬。他們的職銜通常為「文書」或「登記員」,仕途很難有進一步發展。他們不是議員,對選舉規則沒有決定權,他們的任務就只是以最高效率執行規則,而在他們眼前的則是大量人流和物流程序:選舉日會有大量選民湧入票站,事後又要妥善運送選票。
這些地區選舉主任通常都沒有一個永久辦公室,也難以聘請全職工作人員從旁協助。全美少於 5,000 選民的選區當中,超過一半選舉辦都沒有全職工作團隊。大型選區雖然最多可有 10 名全職員工,但他們可能要服務超過 25 萬選民。有報告指部分選舉主任的工作環境沒有網絡連接,也缺乏影印機、掃描器,甚至工作枱等基本文書設備。根據智庫 The Center for Tech and Civic Life 的調查,只有 2% 受訪的選舉辦職員認為自己有充足資源應付手頭工作。
近年,愈來愈多聲音質疑選舉公正性,各地的選舉辦接到更多公眾記錄申請(public records requests)以及選票重點的要求,大大加重工作量。選舉辦的人員也受到更多人身攻擊和政治指控。根據智庫 Brennan Center 在 2021 年進行的調查,每 6 位地方選舉辦的職員,就有 1 位曾經因為其工作而受到威嚇。各地選舉人員所受的壓力已到臨界點,每 5 人就有 1 人表示想在 2024 年前離職,令部門有機會出現人才斷層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