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烏戰爭開始,俄羅斯就有大批 IT 技術人員搬到其他國家以遙距方式工作。為防止他們洩露國家安全等敏感數據,同時憂慮長此下去國內 IT 人才流失,俄羅斯國會計劃設立新法例,禁止企業實施遙距工作,想盡辦法要人才回流。但逃出去的 IT 人,真的有打算回國嗎?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了。(去年)2 月 24 日,一切變得清晰起來。我知道在俄羅斯再沒有生活了。」俄羅斯 IT 專家 Roman Tulnov 說。克里姆林宮估計目前有 10 萬名 IT 專家為海外的俄羅斯公司工作,這個現象在戰爭期間尤其明顯,大部分俄羅斯人前往拉脫維亞、格魯吉亞或亞美尼亞等廣泛使用俄語的國家,但也有些人選擇更遠的目的地,像 Tulnov 就搬到阿根廷。
俄羅斯護照持有者可以免簽證前往墨西哥和所有 12 個南美洲國家。「金融時報」引述軟件和諮詢公司 LoyalMe 負責人稱,這對初創企業來說「非常有吸引力」。拉丁美洲的 IT 技術發展水平落後俄羅斯好幾年,當地對工程師的需求量大,而且拉丁美洲充滿商機,既是軟件的大市場,社交媒體的採用率也很高。
在軍事動員令頒佈後,為保障高科技領域正常運作,俄羅斯政府數碼部門曾表明會協助部分 IT 人員免於服兵役,但被徵召的風險仍在。人力資源公司 Ventra 去年 9 月公佈調查顯示,超過 3 成俄羅斯 IT 專業人員計劃出國或已經出國。
一些俄籍工程師前往北約國家工作,俄羅斯政府擔心他們會無意中分享敏感資訊,導致科技業機密外洩,因此計劃立法禁止某些職業進行遙距工作,以留住人才,尤其是 IT 專家。不過數碼部門認為全面禁令可能會降低該國 IT 企業工作效率,令競爭力下降。
國家杜馬主席 Vyacheslav Volodin 提出另一項建議:可向移居外地的技術人員徵收更高稅率。26 歲的產品設計師 Yulia 形容當局的做法有點像與恐怖分子談判:「回來,否則我們會讓你的工作變得極困難,對你的公司和員工也是如此。」她估計,其團隊有 4 分之 1 人寧願辭職也不願返回俄羅斯。如果俄羅斯無法留住 IT 人才,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專家 James Lewis 分析認為,對其經濟來說會是一場災難,並將損害俄國網絡防禦能力。掌握網絡防禦技能的人才本已短缺,再外流只會令俄羅斯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