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不太冷:瑞士滑雪產業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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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Stefan Wermuth via Getty Images

過去一年,歐洲經歷嚴峻的氣候危機,踏入 1 月,多國氣溫又創下最高紀錄,許多滑雪勝地甚至缺雪。對於瑞士來說,冰川和積雪是歐洲供水的重要水庫,其影響更令人擔憂;種種變化也對瑞士滑雪產業構成風險,業界改用人造雪取代,對環境影響又有多大?

將來不會再有持續下雪的冬天?

瑞士變暖速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兩倍多,而根據冰川監測組織 GLAMOS 的數據,單是去年,當地冰川的體積就縮小 6%。瑞士是歐洲滑雪勝地,據估計當地滑雪產業每年產生約 55 億美元的收入;而降雪量大跌不僅帶來經濟或環境問題,也是對民族認同的威脅。多年來,像薩特爾(Sattel)這樣的高海拔地帶,當地人一直以為不會遇到缺雪問題。氣候科學家表示如果變暖速度持續,6,500 呎以下的地方很可能會面臨沒有雪的未來。一項研究表明,即使是更高的地方,滑雪產業也可能需要人造雪的協助才能存活。

如果沒有足夠的雪,瑞士的滑雪勝地還可以做甚麼?部分僅供冬季使用的滑雪度假屋,如今改頭換面,變成全年開放的地方,繼續為遊客提供服務。社交媒體上可以見到,有遊客在阿爾卑斯山綠色山坡上狹窄的人造雪道滑雪,當地有報章批評這些度假勝地的經營手法,包括利用直升機運雪、舉辦與山羊遠足活動等替代娛樂活動。

德國多特蒙德工業大學的科學家 Christoph Schuck 研究瑞士 545 個滑雪場的情況,結果顯示許多滑雪勝地很可能要停止活動或投資人造雪;部分度假村雖仍能以天然雪作招徠,但 Schuck 認為難以持續,因為預計不斷下雪的冬天未來會消失。研究團隊估計,氣候變化將導致冬季更短以及降雪量減少,相比其他歐洲地方,這種趨勢在阿爾卑斯山更為明顯。

人造雪真的可靠嗎?

以阿爾卑斯山的拉克斯(Laax)為例,這裡有長達 200 公里的滑雪道,但由於冬季缺雪,只能以人造雪代替。然而,依賴造雪機是否可行?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尤其人工造雪要消耗大量能源,造雪過程也備受爭議。2011 年對瑞典造雪的評估發現,製造僅兩立方米的人造雪,所需電量平均相當於一個英國家庭一天的用電量。

而要製造人造雪,就要用雪槍將水滴噴射到冷空氣中,令大氣中的水分結冰落到地面,形成雪粒,這需要寒冷乾燥的環境。另外,英國雷丁大學氣候科學家 Ted Shepherd 表示,人造雪除了需要大量能源,還需要大量水,但預計這種資源會在當地變得更加稀缺,而且運行數百甚至數千台造雪機的成本很高。

冬季奧運使用人造雪已行之多年,但使用人造雪可能改變土壤質地。與天然雪相比,人造雪密度和液態水濃度更高,這意味著它更重。這將導致底層土壤凍結,氧氣無法通過而使下面的所有植被(vegetation)死亡,從而改變山坡和整個環境的生態和生物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