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衰老不一樣?

A+A-
圖片來源:Jaap Arriens/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45 歲美國科技企業家 Bryan Johnson 擲重金作研究,以自身探索降低生理年齡的方法。儘管他服用大量補充品,加上嚴格的飲食、鍛煉和不同療法,聲稱現時擁有 37 歲的心臟、28 歲的皮膚和 18 歲的身體質素,但也有科學家認為其方法不能逆轉衰老。除了有辦法返老還童的燈塔水母(Turritopsis nutricula)外,衰老仍是生物不可逆轉的自然生理過程,且原因大多未知。今年甚至有研究指,男性衰老比女性來得遲、生物的不同器官也會以不同速度衰老。

今年 2 月,哥本哈根大學健康老齡化中心(Center for Healthy Aging at the University of Copenhagen)在等待同行評審的學術出版預印本 bioRxiv 刊出研究。研究人員分析了 1970 年至 2018 年間,490 萬所有年齡階段人士共計 3,300 萬份活體檢測報告中的細胞衰老標誌物。團隊發現,女性從 19 歲開始已出現最初的衰老跡象,但衰老過程會比男性緩慢。反之在男性身上,最初的跡像約在 40 歲左右才出現,但往後的衰老速度會加快。作者之一 Michael Ben Ezra 認為,這或者可以解釋為何女性通常更易患上某些健康併發症。「女性一生都較男性脆弱,與女性更早開始衰老相符。」

不過,這次研究的樣本數量雖然豐富,卻有局限,因為所有數據報告均來自接受過某種病理學檢查的人士。研究合著者 Morten Scheibye-Knudsen 副教授解釋:「實驗參與者僅在尋求醫療協助時才會作活體檢測。相比女性,男性傾向在症狀較嚴重時才尋求醫療協助,有機會令他們看上去較遲開始衰老。」西班牙哥多華大學(University of Córdoba)生理學教授 Manuel Tena-Sempere 接受「國家報」(El País)訪問時則解釋,更年期很可能是男女變老差異的最主要因素。「就女性來說,卵巢急劇停止分泌荷爾蒙,不論是短、中、長期都會產生重要影響,進而影響女性衰老。而男性的男性荷爾蒙水平下降,是漸進的過程,其影響和結果與女性非常不同。」

研究還指出,並非所有身體組織都以相同的方式老化。另一份西班牙研究人員針對 DNA 端粒的研究也有同樣發現。Pablo Burraco 博士及團隊,以非洲爪蟾(African clawed frog)的 5 處不同組織做對比。之所以選擇非洲爪蟾,是由於科學家可在短時間內觀察變態過程中迅速發生的變化。Burraco 指:「我們可以看到這些發育變化如何影響不同器官,動物身上長得更快的地方,端粒會更短。」Burraco 解釋,端粒會在細胞分裂過程中縮短。「它們不是 DNA 編碼,但在細胞分裂時非常重要。它們在整個生命過程中持續縮短,但縮短也是對壓力的反應。所以端粒不是呈現實際年齡的標記,而是生理年齡的標記。」

Burraco 補充:「每次細胞分裂時,都無法複製原初的序列,所以會縮短。」情況一如製作副本時,在複制過程中丟失數據。「負責複製端粒的蛋白質端粒酶,無法完整完成整個過程。」他舉例,在生命過程中能不斷生長的肝臟,「我們看到端粒隨著時間推移而縮短」。但蛙的幼體變態為成體後,腸道中「能觀察到更長的端粒,我們認為原因是成體腸道有大量幹細胞」。識別出不同組織的衰老過程,是找出延緩衰老方法的第一步。例如非洲爪蟾變態後,研究人員發現在端粒更長的腸道,幹細胞會轉移到器官上並出手「重塑」,使之更適應成體的肉食習慣。

Burraco 認為,端粒研究是需要繼續探索的器官再生模式,而其研究重點在於加強端粒酶活性及減少氧化壓力(oxidative stress)如何影響衰老過程。儘管基因編輯直接為端粒研究打開大門,但 Burraco 對這個選項十分謹慎。「我認為這有其可能,但問題在於如何找到平衡。基因編輯可以延長壽命,但也會引起很多問題,必須清楚自己應走到多遠。例如,我們不會想觸發不受控制的細胞繁殖,結果導致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