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子化世代中,奈義町如何締造生育率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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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義町兒童之家。 圖片來源:なぎチャイルドホーム / Facebook

過去十年日本生育率一直徘徊在 1.4 左右,遠低於維持人口穩定所需的 2.1;最新公佈的 2022 年數字更跌至 1.26,平 2005 年創下的最低紀錄。若要提升生育率,秘密或者就在岡山縣奈義町。去年日本新生嬰兒不足 80 萬,為 1899 年有記錄以來最少,只有約 5,700 人的奈義町 2021 年生育率卻達 2.68,是全國平均水平 1.3 的兩倍多。就連首相岸田文雄也曾到訪這個偏遠町鎮,視察當地的日間托管服務和不同援助計劃。

奈義町的生育率奇蹟並非朝夕成事。生育率長期下跌會影響一個地方的未來,當地居民於 2002 年投票決定不與附近城市合併後,官員意識到,只有能夠穩定甚至增加人口,奈義町才能生存。2005 年,日本生育率創下歷史新低的 1.26,當時奈義町跟全國其他地區相差不大,只有 1.41。經過 15 年時間,2019 年當地生育率終於提升至 2.95。

多方面支援,消除生育憂慮

今年 2 月,岸田文雄(中)到訪奈義町。 圖片來源:PM’s Office of Japan / Twitter

憂慮經濟及其他問題,是很多人放棄生育的原因之一;消除生育憂慮便是奈義町的首要任務。為此,當地開始為 18 歲以下居民支付醫療保健費用;托兒所照顧首生孩子的費用約為全國標準價格的一半,之後的孩子會有更多折扣,例如奈義町兒童之家每小時照料收費只需 300 日元(約 16.8 港元)。家庭還可以享受一系列經濟福利,包括每個孩子出生時獲得單次 10 萬日元(約 5,600 港元)、15 歲義務教育結束前毋需支付任何教科書費用、學校伙食補貼、在外地上高中的青少年只需支付一小部分車費等。為吸引年輕家庭生育,奈義町還以每月 5 萬日元(約 2,800 港元)的低廉租金,提供三房住宅。

此外,當地一大育兒特色是成人之間會互相幫忙照顧孩子。有需要的父母可以把子女交託給其他母親、工作人員和年長志願者,以騰出私人時間來辦事和購物。現年 34 歲、育有 3 個男孩的境野希(Nozomi Sakaino,音譯)便表示,托兒所以及工作配對系統,使她有辦法兼顧間中的兼職工作,例如教導長者使用智能電話。她又形容:「在奈義町,母親像每個人的母親。我們會互相照顧對方的孩子。」

締造一個愉快育兒的環境

當地情報企劃課負責人松下貴政膝下也有兩個孩子,他解釋當地支援計劃的目的:「我們嘗試通過消除父母對財務或孩子生病時的焦慮,讓撫養孩子成為愉快的事。家長們可以平衡家庭和工作生活⋯⋯ 而且不需要特殊理由,就可以使用服務。」有兩個分別 3 歲和 3 個月大女兒的金子由紀惠(Yukie Kaneko,音譯)則透露,自己每星期會來托兒所三次。她稱讚:「如果沒有托兒所,我們的孩子就沒有機會互相玩耍。這比整天呆在家中好多了。」托兒所既可成為孩子們一同玩耍的地方,也為來訪的母親提供母乳餵哺、換尿片,以至處理情緒等各方面的建議。工作人員貝原博子透露:「他們到這裡,會談論生活中發生的一切,不限於孩子。我們希望居民可以坦然撫養孩子。」

28 歲的由紀惠還跟丈夫討論過生第三甚至第四個孩子;據統計町內 47% 家庭有三個或以上的孩子。正懷第二胎的菅原優子(Yuko Sugawara,音譯)認為,當地的現金津貼只是吸引人生育的一部分。「這真的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希望我們的女兒有一個弟弟妹妹。如果她是獨生子女,那便十分可惜。環顧四周,看到三甚至四個孩子的家庭時,會想自己也能做到。」有時孩子也會想要兄弟姊妹,35 歲、育有一女一子的戶高愛(Ai Todaka,音譯)接受「華爾街日報」訪問時指:「姐姐(指女兒)求我再要一個孩子,因為她很羨慕其他有很多兄弟姐妹的朋友。這就是為甚麼我會再生一個。」

奈義町的發展,為不同地方提升生育率提供了建議 —— 以安全感消除生育的擔憂。不過各項支持生育措施的代價,是削減公共工程項目,又把鎮議會成員由 14 個減至 10 個。而即使吸引年輕夫婦生育成功,促住人口穩定,據報奈義町每年的死亡人數仍然多於出生人數;而當地本身亦有附近自衛隊基地成員家庭遷入,故要複製這個生育奇蹟,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