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穿的 Bra 都從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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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中國陶瓷叫人趨之若鶩,出產高質陶瓷的景德鎮也因而聞名海外。原來,生產胸圍也會帶起小鎮經濟。據 Frost & Sullivan 統計,現在,有「世界工廠」之稱的中國每年生產 29 億個胸圍,佔全球生產總數的 60%——這些內衣最大的原產地,就是位於廣東汕頭的谷饒鎮——大媽穿的 Bra 都從這裡來。

大媽的紅 Bra 促進了小鎮的經濟,但也染紅了河流。 圖片來源:互聯網
大媽的紅 Bra 促進了小鎮的經濟,但也污染了環境,染紅了河流。 

谷饒鎮有「內衣之鎮」之稱,工人在此鎮的工廠的日以繼夜馬不停蹄地縫製內衣,這面積 71.8 平方公里(比整個港島小一點)、人口 16.1 萬的小鎮,其 80% 的工業生產都與內衣褲有關。單是谷饒鎮,一年就產出 3.5 億個胸圍、4.3 億件背心及底褲。

這小鎮的發跡,全賴過去 30 年的改革開放。隨著中國接受私人經濟,大量來自港臺的資本、各地的勞動人口湧入,幾百個谷饒鎮般的工業城鎮如雨後春筍的發展,分別出產不同商品,如鞋(佔全球 63%)、慳電膽(佔全球 90%)及電子零件等。

在谷饒鎮的光輝背後,卻有陣陣暗湧,使官員、資本家和工人都憂慮小鎮的未來。

首先,製作成本價格上升,顧客卻不願付出更多,使到谷饒鎮中許多工廠欠債、欠薪情況出現。在谷饒鎮附近的陳店鎮,不少內衣店相繼倒閉。

當中國出口的產物不能再以「廉價」作招徠時,在全球化趨勢下,資本自然流到其他提供廉價勞工的發展中國家。像國際內衣品牌 Victoria’s SecretLa Senza 也在泰國、越南等地製造女性貼身內褲(Lingerie)。寮國和緬甸也緊隨其後,吸引日本品牌 Wacoal 的注資開設工廠。

谷饒鎮有「內衣之鎮」之稱,一年產出 3.5 億個胸圍,不過近年面對外資撤出,工廠生意逐漸蕭條。 圖片來源:wikicommons
谷饒鎮有「內衣之鎮」之稱,一年產出 3.5 億個胸圍,不過近年面對外資撤出,工廠生意逐漸蕭條。 圖片來源:wikicommons

谷饒鎮內有完整的紡織供應鏈,寬鬆的規管亦留住不少資本,但是為了加強谷饒鎮的競爭力,官員鼓勵工廠將生產科技、機器升級。然而,一剎那的光輝不是永恆,買家對谷饒鎮生產的信心減退,大部分工廠仍舊依賴低學歷、低技術的勞工。

雖然紡織業為谷饒鎮帶來龐大的經濟利益,同時也帶來了嚴重的環境污染。根據綠色和平 2010 年的報道,由於工廠直接將含有害物質和重金屬的污水排入河流,目前鎮上的河水已不適宜飲用、洗衣及灌溉。

大媽的紅 Bra 令新年氣氛更熱鬧,更成了小鎮內勞工的專業,但是也染紅了那條原本清澈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