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為甚麼去盧旺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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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盧旺達,總令人想起 1994 年的種族大屠殺。

此一慘劇僅發生在 20 年前,80 萬人在 100 天之內慘遭屠殺淨盡,其中有大量婦女和兒童。

rsz_shutterstock_347750426盧旺達人口一千多萬,其中 8 成半屬於胡圖族(Hutu),一成四是圖西族 (Tutsi),另有不足百分之一是絕對少數的塔瓦族 (Twa)。

為甚麼會發生這樣的慘劇?要由一百多年前講起。當時德國向非洲擴張,佔據盧旺達。德國的人類學家研究盧旺達這兩大主要種族的生理特徵,發現胡圖族的臉龎比較寬圓,鼻扁;圖西族的臉孔比較窄,鼻子高一點,而且輪廓分明。

德國人認為,圖西族屬於高加索在熱帶非洲東部的分支,具有更高的文化質素,而且更容易接受基督教。德國人開始扶植圖西族裔為精英,讓他們成為特權階級。

事實上,古埃及金字塔看見的象形圖畫,埃及人的側面,也面窄額高,與東非埃塞俄比亞和肯雅人相似。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戰敗,比利時接管盧旺達,繼承了重用圖西族精英的政策,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 60 年代盧旺達獨立。

這樣麻煩就出現:胡圖族人口佔多數,很快奪取政權,開始對圖西族從前的特權排斥報復。圖西族的處境類似香港特區今日的香港廣東人,或伊拉克的遜尼派,逐步邊緣化。圖西族組成遊擊隊,逃到邊境,向胡圖族政權反攻。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1994 年,胡圖族的總統被暗殺,激起胡圖人對圖西人的屠殺報復。在無政府狀態之下,全國爆發大屠殺,直到叛軍領袖、圖西族的卡格米(Paul Kagame,圖右)奪取政權,出任總統。

卡格米上台之後,不但沒有報復,而且推行種族大和解,效法新加坡,建立多種族和平共處。20 年來,業績相當成功。盧旺達癒合了傷口,今日的國民,不再區分為圖西或胡圖,一概自稱盧旺達人。政府大力建設市政,推行教育,今日盧旺達是非洲最清潔衛生的國家之一,而且培養了新一代科技人才。

卡格米以李光耀為偶像,雖然在國內,他也壓制了一些異見分子,但今日盧旺達不像非洲,也看不見貧窮,雖然不像曼谷,但絕對媲美布吉和清邁。

這樣的國家,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