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喜事:最開明的慈悲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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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最近天主教教會有兩件大事:教宗方濟各日前宣布無限期延長神父赦免墮胎罪的權力,被稱為驚喜教宗,他選擇在杜林普勝選總統後才公布,背後的用意惹起大眾臆測。同時間盧旺達天主教在教主宣布「慈悲禧年」結束前夕,公開為曾參與盧旺達種族滅絕的教會人士的行為道歉

赦免墮胎罪的命令原於去年 9 月發布,最初只限「慈悲禧年」內,原定止於本月 19 日,教宗卻在翌日補上詔書一封,無限期延長神父赦免「墮胎婦女及進行墮胎手術醫生」的權力:「沒有任何罪孽是神無法赦免的。」仔細看教宗的話,其實並未容許墮胎,關於墮胎罪孽的教義依然不變:「我必須重申墮胎是嚴重罪行,因為它是結束無辜生命的行為。」只是此後墮胎罪能得到神父赦免。

教宗這次的行動不違教義,以慈悲之名,除了讓天主教會形象更開明包容,實質也影響部分犯禁信徒能否重返教會及參與聖禮,對於正面對其他宗教競爭擠壓的地方教會尤有幫助。也有論者指,教宗此舉其實是向美國大選主張「墮胎婦女應受罰」的杜林普唱反調。根據票站調查,52% 天主教徒投票予杜。而早於大選前,當教宗到墨西哥華雷斯城與美國交界地區主持彌撒,且被杜林普形容淪為墨西哥的政治棋子,當時教宗這樣回應:「一個一天到黑想著建牆,而不是築橋的人,並不是教徒。」儘管當時教宗沒有呼籲教徒投予哪一方:「我會將選擇權留給人民。」但他本人推廣慈悲和幫助弱勢,取態已十分明顯。

最近教宗動作頻繁,早前他任命 17 名新樞機主教(當中 13 名 80 歲以下的主教可參與選舉未來主教)來自世界各地,當中幾乎完全沒有歐洲人,評論指象徵教宗開始照顧過往被教廷忽視的教區。這次的任命被評為「近代教會史上最開明的事件」,更是一個明確的改革訊號。

「慈悲禧年」尾聲的重大宣布除了無限期延長墮胎赦免權外,當數盧旺達教會在事隔 22 年後,終於為盧旺達大屠殺公開道歉。

1994 年盧旺達胡圖族人對圖西族人進行大屠殺,據說當時「死在教堂和教區的人比任何地方都多」,教會被指控為胡圖族的同謀,更有指部分神父和修女有份帶領屠殺,而梵帝岡教廷也被指責庇護後來被定罪的盧旺達神職人員。多年來教廷對教會的責任問題保持緘默,辯解「那些神職人員不是出於教會命令」了事。相比起多年前愛爾蘭被神職人員性侵的兒童得到教宗道歉,在盧旺達大屠殺死於教會的圖西族人卻只能得到一句「I am sorry for your loss」,在公眾、學者、政府和組織不斷挖掘各方在屠殺中扮演的角色的同時,教廷始終堅稱屠殺屬神職人員的個人行為,與教廷無關。

2014 年大屠殺 20 週年時,教宗曾鼓勵當地教會和民眾協力和解及重建社會,只是不曾提及教廷責任。直到現在,當年遭受種族滅絕的圖西族人才得到盧旺達教會遲來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