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記憶是如何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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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電視劇「Sherlock」劇照。
BBC 電視劇「Sherlock」劇照

「記憶運動員」記憶力超群,即使在壓力下鬥記毫無關聯的資訊,如記牌記字母記數字甚至人名,都能倒背如流技驚四座。近日於科學期刊「細胞」發表的一篇研究就專門探討記憶竅門,並發現一個發明自古希臘記憶法能大幅增強記憶力。

認知神經學家 Martin Dresler 為了解超凡記憶力成因,召集世界腦力錦標賽首 50 名記憶運動員中的 23 名選手加入研究,一探究竟。參與研究的 Nils Müller 指出:「最基本的問題是,記憶力過人是否因為這些人腦迴路不同常人,其實記憶力是不能傳授?」奇怪是腦掃描反映他們的腦部結構如常人無異,推翻了天賦異稟的可能性。不過接下來功能性磁振造影(fMRI)揭開了謎底,掃描顯示即使他們只是在放空,大腦功能性聯結活動也異於常人,這與他們比一般人依賴影像化記憶有關。

Martin 與同僚於是招募另外三組從未接受記憶訓練的普通人,第一組依照前述記憶運動員的記憶法為他們進行每天半小時的特訓,第二組用自己方法練習,第三組完全沒有訓練。短短 40 日後,第一組參加者由原本平均只能一次性記住 26 個單詞,進步到能一次記 62 個,而且即使後來 4 個月不練習也能維持高水平記憶力。與此同時,另外兩組無人教路的參加者進步甚微,平均分別記多 11 和 7 個單詞。

其實研究人員傳授的技巧十分簡單,僅僅是將要記憶的物件聯想代入到熟悉的記憶場景,例如是通勤途上風景又或家中擺設,將每個熟悉的細節轉化為記憶匣子,保存好新接收的訊息;事後每次回想,都等同在腦海裡「重遊舊地」,順便提取收在記憶場景的訊息。

這與古希臘詩人西莫尼德斯(Simonides of Ceos)自創的軌跡記憶法(Method of loci)其實相去無幾。據說,一次他出席聚會時,宴會廳突然倒塌,他本人剛好因事暫時離開宴會廳,陰差陽錯間逃過大難,但同枱食飯的朋友全部罹難,甚至被壓得面目模糊,他們只得憑當晚的座位安排辨認死者。西莫尼德斯受此啟發,自創這套按圖索驥的記憶法。

共同作者兼腦力錦標賽第 24 名的 Boris Konrad 指,這個策略讓大家用腦袋擅長的方式——重現特定場景的影像——記住無聊又陌生的資訊,事實上記憶容量沒有因此擴展,只是你轉用了容量較大的記憶體。他這樣形容記憶過程:「你需要親歷其境,然後完完整整將它重現於腦海,這樣你才能放要記住東西進去。別只是在你幻想的空間胡亂遊盪就算數。」

經過軌跡記憶法訓練,普通人的記憶力也突飛猛進,fMRI 也顯示他們的腦部活動愈來愈接近記憶高手。儘管不論是高手組還是凡人組,表現的記憶水平也有高低,但所有使用軌跡記憶法的人的記憶力都能更上一層樓。原來只要用對記憶技巧,建造一個福爾摩斯的記憶宮殿並非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