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人類的餐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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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檢驗發現,史前尼安德特人有肉食派也有茹素者。 圖片來源:路透社
牙齒檢驗發現,史前尼安德特人有肉食派也有茹素者。 圖片來源:路透社

近年興起「舊石器時代飲食法」(Paleo Diet),主張模仿原始人的餐單,多吃採集蔬果、天然魚肉,戒絕穀物、澱粉質及加工製品,聲稱既可減重,又可預防心臟病和糖尿病一類文明病,儘管成效存疑,在歐美仍蔚為風潮。最近一班科學家檢驗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的牙齒,發現史前人類飲食習慣不一,難以歸納出一套舊石器時代餐單。那麼原始人的餐桌究竟有甚麼?

尼安德特人與現代人的 DNA 相似度高達 99.7%,普遍被認為是獨立人種,約 60 萬年前出現,散居於歐洲大陸,4 萬年前絕跡,冰河時期來臨以及智人冒起競食,均是物種滅亡原因。

澳洲阿德萊德大學(University of Adelaide)研究團隊考證五具尼安德特人的顱骨,從牙菌斑抽驗 DNA,以此推測其生前吃過的食物,結果發現,居於比利時洞穴(Spy cave)的尼安德特人主要進食肉類,例如披毛犀牛、野羊,佐以少量蘑菇,而在西班牙洞穴(El Sidrón cave)出土的骸骨卻顯示當地尼安德特人為素食者,主食有蘑菇、松子、樹皮和苔蘚;前者狩獵,後者採集。

從顱骨上的牙菌斑可見,該尼安德特人曾進食楊樹皮止痛--效用相當於阿士匹靈。 圖片來源:Paleoanthropology Group MNCN-CSIC
從顱骨上的牙菌斑可見,該尼安德特人曾進食楊樹皮止痛--效用相當於阿士匹靈。 圖片來源:Paleoanthropology Group MNCN-CSIC

今日所謂舊石器時代飲食法只是一種無碳水化合物的名目,真正的尼安德特人看見甚麼就吃甚麼。澳洲蒙納殊大學(Monash University)生物人類學教授 Luca Fiorenza 解釋:「南部氣候溫和,當地尼安德特人的飲食多樣,有肉有菜,而北歐環境嚴苛,資源有限,當地人往往仰賴肉類作為主食。」

研究團隊亦從口腔檢查發現,西班牙的尼安德特人會以口服草藥治病。其中一顆牙齒顯示膿腫跡象,而牙菌斑又含引致腹瀉的寄生蟲,與此同時,又有食用青黴菌和楊樹皮的殘跡。青黴菌是天然抗生素,作用恰如盤尼西林(Penicillin);楊樹皮則含有水楊酸(Salicylic acid),即阿士匹靈(Aspirin)的成分之一,有助鎮痛。研究員 Laura Weyrich 表示,尼安德特人不單純是「茹毛飲血、掄棍打獵」的洞穴人,對食物來源亦深具認識。

研究團隊現正試圖重組尼安德特人的口腔微生物「甲烷短桿菌」(Methanobrevibacter oralis)--一種 4 萬 8,000 年前的微生物基因組--如若成功,將成滅絕人種的微生物再生首例。各時地的尼安德特人飲食習慣固然不一,但從比對口腔微生物,或有助理解智人與尼安德特人的關係。團隊估計尼安德特人從 11 萬至 14 萬年前與現代智人分道揚鑣,同時兩者有交換「甲烷短桿菌」的跡象,口腔微生物人傳人有 3 種途徑:親吻、分享食物及親子護養。Laura Weyrich 認為,此舉表示智人與尼安德特人的關係未必如想像中惡劣--種種頻繁互動之中,當然包括跨種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