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高薪,如何成為最佳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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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egmans
圖片來源:Wegmans

自 1998 年起,「財富雜誌」( Fortune )每年均會根據全國大型企業的員工意見回應、福利政策,綜合出美國年度首 100 名「最佳僱主」。Google 工作環境、工作範疇獲全球稱頌,已經連續第 6 年佔首位;但緊隨其後的,反是大隱隱於市、家庭式默默耕耘逾百年的連鎖百貨超市 Wegmans Food Markets。

Wegmans 上年吸引達 200 萬美國人求職,員工流失率僅是 5%。正面評價的背後,大抵與薪金無關。根據 Glasshour 的資訊,在 Wegsman 當收銀員的平均時薪是 9.44 美元(約港幣 73 元),至於長期職位最常見的部門經理,平均年收入則是 64, 572 美元,折算港元亦即每月 4 萬多左右。初入職 Google ,平均年薪是 93,000 美元(即每月近 6 萬港元)而位居第 5 的 Edwards Jones,員工平均年收入亦有 88, 168 美元。那麼到底 Wegmans 有何吸引?不僅能讓高學歷的員工相繼自願「回巢」,甚至能不靠高薪,取得社會認可?

以擺渡為首的助學傳統

自 1984 年開始,Wegmans 就有一個特別的傳統:不論任何學習科目,為所有全職或兼職的員工提供助學金。根據規定,助學金最多可申請 4 年,兼職員工每年的資助上限為 1,500 美元(約 11,000 港元),全職每年的資助上限則 2,200 美元(約 17,000 港元)。去年, Wegmans 預留近 500 萬美元作為今年的助學基金,當中有 1,905 名員工是新獲資助的。聽來違背商業直覺,「為員工追尋其他工作理想」,卻恰恰是 Wegmans 家族的助學動機。

經濟學家 Dan Ariely 便曾透過實驗發現,當以色列工廠工人獲贈熱烘烘的薄餅,員工的生產力會提高; Ariely 嘗試藉此推論出只要員工相信僱主關懷他們,便會更用心工作, Ariely 甚至建議僱主撥留部分員工薪金,假名轉為贊助員工下一代的學費。

 2016 年,適逢 Wegmans 創業 100 週年,各分店有一系列的慶祝活動。在眾多慶祝活動中,其中也包括祝賀所有 2016 年的畢業生, Wegmans 十分喜愛邀請顧客一起參與慶祝活動。看到這些喜慶照片,如非 Wegmans 家族有大灑金錢的慶祝癖好,很難令人懷疑 Wegmans 集團的做法純粹出於商業動機。圖片來源:Wegmans。
去年,適逢 Wegmans 營運 100 週年,各分店舉辦了一系列的慶祝活動,其中包括祝賀所有應屆畢業生。 圖片來源:Wegmans。

似家一般的工作環境

Wegmans 過往 19 年皆榜上有名,位居第 2 卻是首次,這相信與「財富雜誌」改良了評核模式有關。異於早前較看重公司的平均優勢,是次「財富雜誌」特別撇除工種考慮,把評價重點放在僱員的工作體驗上。員工愈覺得自己獲信任、愈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等,企業得分便會愈高。而這些都是 Wegmans 表現得特別優秀的面向,近 94% 受訪員工表示,「在這裡工作,我感到十分自豪」。

為避免僱員因為工作而犧牲了生活, Wegmans 把 24 小時分為 7 節工作時段,寧可聘用多點員工,也希望能保留員工上班彈性。除此以外,每逢員工生日,公司無一例外會準備蛋糕慶祝;當員工需要到較冷的戶外工作,隨附一杯熱朱古力同是慣例。這些無微不至之處,讓不少員工在抽樣調查中感到工作環境就如家一般溫暖。

獲悉結果後,執行總裁 Danny Wegman 回應:「看到員工反映在 Wegmans 工作得很快樂,沒有其他事可讓我感到更有意義……這同是我父親常掛在口邊的話。直至今天,我和家人依然相信, Wegmans 之所以能讓員工有歸屬感, 原因是我們常強調互助互愛;不限於幫助 Wegmans 的顧客,整個社群也是我們的關心對象。」為分享喜悅, Wegmans 其後在 92 家分店準備了蛋糕和蘋果,讓顧客隨意享用。

上至上班一族,下至莘莘學子,港人經常自嘲為西西弗斯,理由不外是無法在瑣碎重覆的工作中找到自我認同。從 Wegmans 的例子得知,能帶來動力的工作並不取決於工種高低;再高薪厚職、再高遠使命,若僱主的管理方式冷冰冰,西西弗斯那近乎老掉牙的隱喻遂真正落入萬劫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