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出國留學鋪路 中國家長離棄補習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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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中國學生留學外國數目急增,家長恨不得為孩子削尖腦袋躋身外國學校。操練補習自是不在話下,為了讓孩子早日「適應」國外學校的英語環境,學童接觸英文的年齡愈推愈前(至 0 歲)。但當各種高壓教育成果落空,坊間開始興起幼兒讀書會,以各類英文圖書和小說為日後爭取國外學校學位的競爭預熱。

家住廣州的劉爸爸,打從小兒子還未會說話之時已開始教他英文,13 歲的大兒子不像其他被迫進補習學校的學生每天應付測驗,而是跟從父親自家編制的英語學習課程,讀小說、BBC 電視節目,最近他在研讀維基百科上所載的日本前首相的一生。長時期的鋪路,只是為日後出國學習的兒子消除語言隔閡,好讓他們未來能與同窗流利交談,盡享外國學習經驗。

中國家長似乎深信「出國留學」是孩子學習過程的必經之路——事實上單計美國去年就接收了 33 萬中國學生——因此孩子的啟蒙教育最好就從教英語做起,趁早將英語融入生活,而這是中國以高考為主導的教育文化無法做到的。

自辦網上英文教學課程的李岑說:「從很多方面而言,中國孩子是跪著學英文的。」學生們將英語視為高高在上的語言,再怎樣學習都不能活用成自然流暢的生活英語。在李岑的出版書「0-12 歲英文原版書閱讀力進階指南」中,他將中國學生分為兩種,一種為死記硬背學英文,結果「只能在機場兜圈圈」的低水平學生;另一種為早入門早受嚴格英語文學訓練,最終順利「登上飛機」的高水平學生。 

確實中國的英語教育流於死板,缺乏應用。先不說絕大部分學生學習英語的動機不純,即使「學成後」也只屬半桶水,出國後才發現過去只學到皮毛,就算不出國,李岑也指:「我在清華大學讀法律時,就見用英文記錄的法律個案被學生束之高閣,全因不諳英語,怕了英語。」

maxresdefault意識到問題癥結的中國家長,近年開始經營幼童英文讀書會,分享合適的幼兒書,並與準海歸學生家長們交換英語教學貼士。以送兒子出國讀書為目標的黃媽媽,創立了自稱擁有全上海最大私人藏書的讀書會 JoYokids,當初因不滿補習學校、坊間英語課程,甚至連公共圖書館都無法滿足她的英語教育要求而自立門戶:「英語閱讀和會話是中國學生最需要的核心能力,偏偏我們提供不了這種語言環境。」如今 JoYokids 幫助家長以英語國家的基準如紐西蘭中小學廣泛使用的 Standardized Test for the Assessment of Reading 評估孩子水平,再因應結果推薦書籍。「Magic Tree House、Peppa Pig……這些故事書都很受歡迎,我們的目標是讓受訓 3 年的學生讀完 3 萬至 5 萬字的 Roald Dahl 的 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朱古力掌門人)。」這類私人讀書會愈開愈多,尤其一線城市,北京就有坐擁 25 萬藏書的私人讀書會

有賴望子成龍的家長們這一波新需求,加上網購配套推波助瀾,幼兒英文書市場不斷擴展,全國最大圖書進口商之一中華商務貿易公司的進口部經理黃先生指:「自 2013 年起,外國兒童書進口量每年都有雙倍增長,今年全年銷售額估計能有 10 億人民幣,到 2018 年大概會有 13 億人民幣。」中國通訊軟件 WeChat 也功不可沒,家長在 WeChat 建立基地,表面是普通家長群組,其實是推薦或售賣圖書,不斷推動外國幼兒圖書市場增長。黃先生因此斷言,5 年內,這個市場就會成長到每 5 本出售書中就會有 1 本是英文書的地步。

面對外界批評他們功利學習心態,廣州的劉爸爸就自辯:「我的確滿心希望兒子出國讀書,但我也希望外國小說能幫助他吸收西方價值的精粹,例如平等、尊重和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