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重災區紀實:夢魘多年的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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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小學遺址。 圖片來源:cxdsew321/flickr

7 年前 3 月 11 日在日本發生的 9 級地震,令近 1 萬 5,000 人死亡,引發的海嘯近乎吞噬東北三縣 —— 宮城縣、岩手縣,以及爆發核災事故的福島縣。「時代雜誌」亞洲版編輯 Richard Lloyd Parry 當時身處東京,他災後多次到訪受災嚴重的日本東北地區,作深入調查,發現逝者已矣,生者仍活在夢魘中。

災後的夢魘

長駐日本的 Parry 災後多次到訪福島等地,整理為「海嘯之魂:日本重災區死生紀實」(Ghosts of the Tsunami: Death and Life in Japan’s Disaster Zone)一書。在東北地區採訪期間,他遇到不少鬧鬼傳聞,更曾目睹有人被死者附身,要由牧師驅魔;亦聽聞有位母親不堪喪女之痛,抱著女兒的屍體,舔走女兒眼睛上的泥。

311 地震中約有 350 名兒童死亡,光是宮城縣石卷市公立大川小學就有 74 名學生遇難,佔近 5 分之 1 。而當日由下午 2 時 46 分地震發生,至海嘯期間,有整整近 50 分鐘時間,理應有足夠讓這群小學生疏散至安全地方。

孩子在學校很安全?

學校本應是個安全的場所,但因校方對海嘯警告的猶豫不決,就造成無可挽回的憾事。事發當日,校長那天下午沒有上班,副校長和幾位老師決定不撤離,更告訴趕到學校想接走孩子的家長,「孩子在學校更安全」,幾個負責人只按著緊急手冊中,指導同學遇到災難時,可疏散到靠近學校的空地或公園。

「海嘯已沖到陸上」的廣播不斷響起,但因教師的遲疑,來不及到學校附近、只需兩分鐘路程的小山上,途中更錯過了一輛趕至的校車。當海嘯來襲時,最終數十名小孩未及避難。校方疏忽致死令家屬難以釋懷, 5 年後 23 名家屬提告,仙台區法院判決校方罪成,校方與石卷市需向原告賠償約 14 億日元。

大川小學遺址。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Parry 訪問了大川小學遇難者家屬、地方官員,以至寺廟僧侶,企圖還原事件真相。日本官方試圖隱瞞真相,湮滅證據,但因受害者及公眾拒絕接受這些托詞,海嘯後的種種細節才得以呈現, 而大川小學的悲劇是少數得以平反的事件。Parry 一書所揭露的,正是那些鮮為人知而悲痛的事實,希望社會能引以為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