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其實很好,只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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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長短好像很不道德,但他人的行為不能盡如己意。面對各種劣質行為,誰又不曾說他人是非?為此「大西洋月刊」前副編輯 Ben Healy 廣集文獻,撰文指出說是非其實並不負面,而且很有益。

是非早已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德國馬克斯.普朗克進化人類學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研究人員指出,孩子往往在 5 歲時已成說是非的老手,兩個或以上的人進行對話當中,約 3 份 2 的內容都關於其他沒有參與對話的人。

然而,說是非經常會受人批評。已故專欄作家 Ann Landers 曾將道聽塗說的八卦,描述為「打破心靈及斷送職途的無臉惡魔」;猶太教文獻「塔木德」指是非乃「三叉舌頭(three-pronged tongue)」,可以殺死說是非者、聽眾及被談論的人;法國哲學家帕斯卡(Blaise Pascal)則觀察到:「如果人們真的知道其他人如何談論自己,那麼世上連 4 個朋友都不會有。」

是非長久以來聲名狼藉,但當中其實只有 3 至 4% 真正有惡意。即使是這些惡意的部分,都可以令更多人聚集在一起。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及奧克拉荷馬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相對正面觀感,如果二人對談論的第三個人抱負面看法,彼此感覺會更親近,有助建立群體關係。

是非就好像一面鏡子,令人有機會審視自己。荷蘭研究人員從實驗中發現,當參與者聽到其他人的是非,反而能自我反思,再自我完善。負面的是非亦能令人更自傲。在另一項研究中,當參與者聽到負面是非,評價愈差的人愈高機率表明自己從中吸取到教訓。史丹福大學及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研究人員發現,一旦人們被群體冠以「自私」之名而遭到排擠,被排擠的人就會改變自己,試圖重新獲得他人的認同。

對是非最正面的評估,則來自人類學家和演化心理學家鄧巴(Robin Dunbar)。鄧巴在研究報告中指出,我們的靈長類祖先通過互相梳理、抓搔建立關係,確保在遭到侵略者襲擊時,可以一起作出防禦,利己利人。但隨著原始人變得更加聰明、更懂得社交,團隊擴大到不能再用單對單抓搔來維持,這就是為何語言和是非會出現。鄧巴認為,與其他人閒聊或談論其他人,皆有助建立早期的認同感,幫助人們認識四周的環境,由此培養出更複雜的技能,例如反過來批評是非。

你可能曾因說是非而感內疚,但若是拿捏得宜,實際上可以促進合作,令一些人更懂得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