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擬加強審查,中資收購之路阻礙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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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企業近年熱衷投資英國房地產市場,包括斥資購入位於倫敦、被稱為「芝士刨 」(Cheesegrater)的 Leadenhall Building。

西方國家對中國企業的投資一直又愛又恨。愛者,皆因中國水頭充足,外國企業及政府見錢自然開眼。不過,中國資本注入當地企業的同時,亦可能藉此進行技術轉移,又或投資項目涉及國家安全,令人懷疑另有企圖。是以,歐美不少國家近年加強對中國的投資審查。日前,原被視為審查較寬鬆的英國,亦跟隨其盟友的步伐,提議大幅收緊監管外國的收購行為。

歐美國家陸續設限

儘管有錢,但中國企業在歐洲市場的收購之路,並非完全一帆風順。即使在 2016 年,中國家庭電器生產商美的,斥資 53 億美元收購德國機械人製造商庫卡(Kuka);但同年 10 月,中國半導體製造商宏芯對德國同業 Aixtron 的收購許可被撤回。中國資金覷準高科技企業,然而,有德國特務主管指出:「中國的技術收購(tech takeovers)是一項安全風險。」

2016 年,德國總理默克爾並未阻止美的對 Kuka 的收購。 圖片來源:路透社

或許對西方國家來說,把中國資本的收購或投資行為,稱為「收購技術」的確更為合適,不少國家亦因此加緊對外國投資的審查。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早在去年 9 月,便建議制定審查外資交易的框架。同年,德國議會亦通過新例,當投資者持股達 25% 時,則需以國家安全為前提進行審查。本年 1 月,法國財長訪華時便表示,法國歡迎中國投資,但必須先通過審查,以確保法國資產不會遭到「掠奪」。

英國加入收緊外資交易行列

終於,英國市場的大門亦可能加強把關。新的提案擴大政府能出手阻止的交易範疇,以保護自身競爭優勢,被視為首相文翠珊早前承諾保護國內敏感行業的延續政策。新規則放寬了政府可作行動的限制,即使只是小型公司的收購活動,亦可能會受到審查。而涉及知識產權、個人資產及公司股份的交易亦在調查範圍內。若提案獲通過,政府在外資收購行為上的影響力將擴大。

此外,根據計劃,英國政府要求企業通報任何可能潛藏國家安全風險的交易,否則或面臨刑事檢控。政府指出,新計劃能防止他方獲得實體資產控制權,以危害國家安全。同時,將審視外國政府會否以「傳統或非傳統」手段獲取英國敏感資產,以及檢視個人或組織是否與敵對國家有關聯。

文翠珊曾承諾要保護國內敏感行業。 圖片來源:路透社

目前,英國以國家安全為由所作的審查不多,今年中國企業只有一次被英方官員阻止交易。早前,擁有中資背景的加德納航空(Gardner Aerospace),擬收購英國飛機零件製造商北方航空(Northern Aerospace),引起國家安全及利益的爭議。最終在英國國防部干預下,交易無法於最後限期前完成。就海外投資、併購及交易,政府表示,當中只有少數會對國家安全構成風險。但預料在新計劃下,每年可審查的個案將多達 50 宗。改革使政府可審視不同範疇及行業,如國防、運輸、能源網絡、主要機場、醫療數據庫等。計劃書裡明確指出「改革旨在確保,希望傷害我們國家的人,無法獲得資產控制權」。

然而,對中國來說,歐洲仍是不可多得的投資市場。美國市場諮詢公司 Rhodium Group 董事 Thilo Hanemann 稱:「儘管有的國家收緊措施,但歐洲仍然對中國投資持開放態度。」事關美國的態度一向更為強硬。中國投資者在 2013 到 2015 年間,共佔美國海外投資委員會交易個案的 20%。加上在去年,美國國會議員針對中國的投資,建議擴大委員會的權力,作更嚴格的審查「與北美相比,歐洲只審查了少數的交易,政府干預的情況仍然不多。而且,相較杜林普政府,歐洲為中國投資者提供的政治環境,更為穩定和可預測。」事到如今歐盟英府才齊齊落閳,還來得及阻擋中資的收購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