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行為科學設計,靜靜改變你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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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發聲的鋼琴樓梯表面上是娛樂大眾,實際上是為了可以令市民多行樓梯。 圖片來源:The Oval Office/YouTube

城市一個小小變化就能改變人類行為,而他們自己渾然不覺。

印度行為科學家 Anand Damani 說:「你不需要令人們注意到他們的行為正在改變,潛意識對環境中的推動也起作用,我們稱之為行為設計。」

不少發達國家的政府已接納行為設計,像英國就有一個成熟的「輕推小組(nudge unit)」。以公私合作夥伴形式組成的 Behavioral Insights Team,設計項目都由小處著手,包括在未繳車輛消費稅的人的信件中添加違規車輛的圖片、簡化稅務填表手續、新增官方交稅通知、在網上更新汽車稅時會收到訊息詢問是否想加入器官捐贈者登記冊,以增加器官捐贈數量等。

與此同時,美國政府創建了一個類似的小隊 —— 社會和行為科學團隊(Social and Behavioural Sciences Team)令交稅更容易、退伍軍人有機會再受僱,甚至希望讓人在氣候變化之下,能獲得足夠的福利保障。引入影響潛意識的「輕推」,已證明比向人解釋甚麼是他們「該做或不應該做」更有效。

解決印度交通問題

印度的火車在行進中,有乘客探身往外望是平常事。 圖片來源:路透社

每個地方要應付的問題有所不同,在印度,在不時傳出社交網站的短片已可見到,大城市的其中一個問題是交通,像孟買 Wadala 車站就常出現致命意外。行為建築顧問公司 Final Mile 就進行實驗,在該車站設置 3 塊大型廣告牌,上面印有一名男子被火車撞倒時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成功抓住了大眾焦點。

實驗還包括在軌枕上畫黃線,以助人們估量進站列車的速度,成功阻止他們橫越軌道。結果,該站的死亡人數從實驗前一年的 40 人,減少至實行措施後的 10 人。

印度政府亦與 Final Mile 合作,利用行為科學來阻止孟買至浦那(Pune)高速公路的超速駕駛。該公司在海得拉巴(Hyderabad)及班加羅爾(Bengaluru)之間的 44 號國道上,畫了幾組平行的白線,當司機接近事故黑點時,這些線之間的空間會變窄。司機誤以為車輛正在加速,就會不由自主地減速。

公司聯合創辦人 Biju Dominic 更說:「當你稱其為孟買-浦那『高速』公路時,予人一個該道路可以加速的印象。」改名也可以是好方法。他分析指:「人並非是理性的,也不會改變錯誤行為,所以需要新的理論方法來改變人類的行為。」這造就了輕推的出現,以行為經濟學為前提,同時將心理學和認知神經科學融入學科。2017 年,美國經濟學家及輕推理論的創始人 Richard Thaler,就因在此一新領域的開拓性工作而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

輕推也造成剝削

然而,行為科學是否一定有用、正面及無害?人類的非理性會否因此被政府、大機構剝削,而不僅僅是被引導而作出對其安全的行為?

去年 Uber 就發現,自己錯誤地使用了輕推理論。據「紐約時報」報道,Uber 使用輕推方式令司機工作時間變得更長、更辛苦。例如,Uber 在當下的車程結束之前,就預設了下一宗生意,誘使司機繼續工作而非休息。有些地方的 Uber 系統會選女性為管理員,多數男性駕駛員可能更傾向於聽從她們的建議。到了司機打算「放工」退出系統時,該應用程式仍會鼓勵他們繼續工作,並為他們訂下目標,例如要超越前一天的收入。

哈佛商學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的行為科學家及教授 Francesca Gino 表示:「改變行為的輕推及行為科學的其他應用,本應是為了令行為有所改變的人得到最大利益。」若被反面利用,後果可以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