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族惡夢:辦公室的禁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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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作為成年人,若是嗜甜如命,愛吃零食狂喝汽水,他朝變胖身體變差,理應也是個人的事,輪不到別人干涉。但在美國一些辦公室,公司提供的小吃和飲料,全都換成健康食品,自備的甜食也被禁止「入屋」。老闆說為大家著想,下屬卻在心裡淌淚。不過是忙裡偷「甜」,這樣也要被「健康大使」剝奪?

55 歲的 Jamie Glass 任職市場顧問,每早都往大杯裝的摩卡咖啡倒大量拖肥糖漿,有時甚至會在午餐吃 4 塊朱古力曲奇。她視糖為精神食糧,前任上司及現任老闆卻嫉「糖」如仇。4 年前 Glass 在紐約公司 Welocalize 工作,同事多為千禧世代,辦公室內到處都放有裝滿糖果的碗、吃剩的蛋糕和大量小麥圈(bagel)。總經理 Erin Wynn 其後明令:「我不在乎你們吃甚麼,但別放到辦公室內。」Glass 聽了,悄悄跑去買堆糖果,後來還乾脆辭職。

現在 Glass 於鹽湖城的 inWhatLanguage 上班,公司創辦人兼行政總裁 Cody Broderick 呼籲,員工進食他羅列的有機蔬果,並建議大家繞辦公室短跑或做掌上壓。Glass 高呼:「天啊!我擺脫不了這些人!」其他同事則意見不一。商業發展主任 Cyle Adair 認為:「銷售人員較為崇尚健康,項目管理小組就只想吃冬甩。」像他就在辦公桌放了杏仁和蛋白棒。項目管理主任 Abel Atwater 形容 Adair 是「吃兔子飼料的健康怪」,後者則說 Atwater 的暱稱是「Charleston Chew Man」,取自一種雲呢拿朱古力棒。

今年 6 月,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公佈首份關於職場飲食的全國性研究報告,毫無意外的是,很多職場提供免費食物,當中很多含有大量來自糖和脂肪的所謂「空熱量(empty calories)」。而據拉斐特學院(Lafayette College)經濟學助理教授 Adam Biener 估算,前年為治療受聯邦醫療保障(Medicare)及醫療補助(Medicaid)涵蓋的癡肥相關疾病,美國納稅人每人約花 660 美元。鑑於美國的癡肥及糖尿病比例飆升,部分僱主視糖如香煙,認為可禁則禁。

免費零食是很多美國企業的員工福利,但現在提供的種類多以健康為主。 圖片來源:Brooks Kraft LLC/Corbis via Getty Images

以往員工免費享用的冬甩和蛋糕等甜食,現在都如二手煙般被趕出辦公室。矽谷公司 Health IQ 今年初宣佈:「我們辦公室嚴禁糖果、朱古力棒和汽水。你若帶進來,全部會被丟掉。」此言引起網民爭議,行政總裁 Munjal Shah 解釋不至於嚴厲執行,但他堅拒「二手糖」。「別要拿你孩子吃剩的朱古力蛋糕引誘我。」儘管公司如此,卻也改不了員工的嗜甜之心。47 歲的護士 Jennifer Rice 承認,醫院禁售含糖飲料後,同事們在附近的辦公大樓地牢發現一台貨源充足的自動售賣機。

加州大學三藩市分校採取較迂迴的做法。2015 年,該校福利服務執行董事 Leeane Jensen 遊說超過廿多間食店,在校內及附屬醫院停售含糖飲料,Subway 等商戶響應,停售並非完全源自蔬果的果汁。不過鄰近的星巴克拒絕,發言人表示:「我們的餐牌設計是為反映從健康到放縱的選項,讓客人作出適合自己的營養選擇。」在校內 Jamba Juice 打工的 Anthony Patchill 更表示,曾警告客人別點 Protein Berry Workout 奶昔,因為該店只用不含糖豆奶。他說「那根本沒味道」。

事實上,並非所有「職場禁糖令」都是為員工或客人的健康設想。有時候,那不過是上頭的一己私心,想令自己避免攝取過多卡路里。41 歲的 Rudy Chung 是洛杉磯兩間小型音樂公司的合夥人,他眼見聖誕元旦長假過後,辦公室堆滿甜點,曾請員工避免在下午跑到隔壁的烘焙店,但這項倡議未能持續。Chung 解釋:「或許破戒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