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積金管理費高昂,但回報率低,甚至錄得虧損,未能保障港人的退休生活。港府正計劃建立「積金易」平台,降低強積金的行政費用。智利的退休金制度與香港相似,當地政府正在推行改革,希望解決退休金管理不善、存款不足等問題。至今成效如何?
智利民調組織 CEP 在 6 月公佈民調,結果顯示一半受訪者不滿退休金和稅制改革,對政府施政的滿意度亦大跌 25%。總統皮涅拉(Sebastián Piñera)隨後辭退 6 名部長,包括經濟部長 Jose Ramon Valente,改由經濟學家 Juan Andres Fontaine 出任。
智利以往實行「隨收隨付制(pay as you go)」,由在職人士負擔退休人士的支出。1981 年,時任總統皮諾切特(Augusto Pinochet)推行新的退休金制度,讓市民每月儲蓄 10% 薪金,用來投資私募基金(private fund),以投資回報作為退休金。現時私募基金管理約 2,120 億美元的存款,相等於智利每年國內生產總值的 75%。這筆資金能刺激經濟增長,令智利成為南美洲最富有的國家。基金的回報率也頗高,自 80 年代起,每年有 8% 收益。但管理公司收取相等於薪金的 1.25% 作管理費用,令市民不滿。
政府當初告訴市民,如果他們持續供款 37 年,便會取得相等於最終薪金 70% 的退休金。不過智利基金管理協會(fund managers’ association)成員 Fernando Larraín 表示,若把非正式僱員、失業人士、學生和家庭主婦計算在內,智利人平均供款少過預期的一半。由於大約 30% 智利人為非正式僱員,如果薪金是以現金支付,他們很少會把錢存放在基金。同時,隨著智利的人均壽命增加,市民需要更多金錢保障未來的退休生活。經合組織(OECD)預計,中等收入的智利人在年老時,將會取得少於最終薪金 40% 的退休金。
其實現行退休金制度實行已久,存在不少問題。皮涅拉有意改革制度,在 5 月時曾遊說國會,就退休金制度的改革方案進行討論。左翼議員反對方案,希望重新實行「隨收隨付制」。14 名反對派代表在表決時脫離大隊,投票支持政府法案,被左翼人士標籤為「背叛者」。
如今智利有 280 萬退休人士,當局不斷試圖加強社會安全網。在 2008 年,政府推出一個稅收資助的基本退休金項目,現時每月價值 154 美元(約 1,200 港元),能幫助 60 萬沒有儲蓄的長者。在退休金之上,還有一項補貼,資助另外 90 萬名長者。超過一半的退休人士受惠於這兩項措施。近日皮涅拉再推行新計劃,鼓勵在職人士將資金存入由政府運作的新基金。智利天主教大學社會學副教授 David Bravo 說道:「我們現在有混合制度。」
當地政府先後推出不同政策,但藏在退休金制度下的深層次問題,仍然沒有解決,全國一半人口每月收入少於 550 美元(約 4,300 港元)。智利人對社會不公感到憤怒,希望有更多機會重新分配社會財富。自 2016 年開始,智利每年都有大型示威,最近一次是在 3 月。智利民調組織 Mori Chile 主席 Marta Lagos 形容:「這是一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