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抗爭也有訓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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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營學員分成兩組,分別扮演防暴警察及示威者,模擬警察鎮壓的情景。 圖片來源:SEBASTIEN BOZON/AFP/Getty Images

街頭抗爭的技巧,學校不會教,除了透過實戰學習,原來法國亦有舉辦抗爭訓練營,模擬防暴警察的鎮壓情景,教導學員各類制勝辦法。主辦活動的環保團體宣揚非暴力的公民抗命手段,期望向歐洲各國政府施壓,以採取切實行動回應氣候危機。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道,今年 8 月,過千人聚首法國東部小鎮京格賽姆(Kingersheim),參與為期兩週的抗爭訓練營。訓練營已經第三度舉辦,主辦機構有環保團體地球之友、Alternatiba 和 ANV-COP21。

訓練營雖以抗爭為題,但參加者年齡分佈非常廣泛,年紀最小的參加者不足 1 歲,最大有 86 歲,部分更是全家總動員。他們不滿氣候危機當前,政府卻無所作為,期望學習參與和組織有效的抗爭施壓。他們奉行非暴力抗爭原則,但不以法律為底線。

訓練營臨閉幕的週末,是今次活動的高潮。約 700 名學員分為兩組,部分人扮演示威者到氣候峰會抗議,其他人則扮演警察,手持假警棍和盾牌鎮壓,學員要實踐兩星期所學,靈活應對警方戰術,形同是學員的畢業作品。18 歲參加者 Esther Bernard 表示:「當警察來到傷害我們時,我已經懂得如何應對。」

學員在工作坊學習如何應對警察暴力。 圖片來源:SEBASTIEN BOZON/AFP/Getty Images

籌辦活動的 Pauline Boyer 表示,12 日的訓練營總共有超過 200 個訓練環節。除了學習應付警暴,還有各類環保工作坊,教大家減少家中溫室氣體排放、如何烹調大量食物予前線抗爭者、或者如何對不義政策發動不合作運動等。

Boyer 認為,訓練營在身體和思想上把學員武裝起來:「他們離營以後,可以把經驗帶返自己的城鎮…… 建立不同的抗爭團體,以應對氣候危機。」她又暗示,有學員曾經參與今年暑假的不合作運動,闖入全國不同市政廳,拆除超過 100 幅總統馬克龍的肖像,部分人可能要面對審訊。

對於訓練營公然宣揚違法達義,被輿論批評為威脅公共秩序,法國內政部拒絕回應。隸屬地球之友的導師 Cécile Marchand 則反駁,氣候暖化才是公共秩序的真正威脅。她不諱言:「我們試圖改變現行制度,這從不是秘密,所以我們不僅要遊說別人,還要對他們施壓。」

訓練營在歐洲遍地開花

事實上,同類訓練營正在歐洲遍地開花,絕非「法國限定」。去年成立的英國非暴力公民抗命組織 Extinction Rebellion,同樣以氣候暖化為關注議題,首次行動便公開「反叛英國政府宣言(Declaration of Rebellion against the UK Government)」,今年 4 月成功組織 6,000 人在倫敦堵路,開始受到傳媒關注。

隨著支持者日益勢眾,所得捐款亦在 4 個月內躍升 500%,讓他們有充足資金擴大抗爭規模。其傳媒統籌 Alanna Byrne 表示,如今幾乎每逢週末都會舉辦訓練營,模擬各類被捕的情景:「這些活動不再是小規模,我們已經在倫敦奧林匹克公園(London Olympic Park)舉行過 6 場活動。」

德國社運團體 Ende Gelände 以不合作運動聞名,專門干擾煤礦運作以抗議溫室氣體排放。發言人 Kathrin Henneberger 表示,每次行動前數個月,成員都會在德國各地受訓,學習如何闖入煤礦、對付警察和堵路。「就我們所見,歐洲各地團體都受到 Ende Gelände 啟發,實在是太棒了。」

究竟公民抗命的想法是否過分天真?至少在歐洲,這類行動成功迫令政府妥協。英國國會早前便回應 Extinction Rebellion 的訴求,通過無約束力議案頒佈「環境及氣候緊急狀態(Environment and Climate Emerge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