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警察無為,但有自組「森林守護者」的原住民

A+A-
「森林守護者」搜索期間拘押非法伐木的工人。 圖片來源:路透社

亞馬遜森林大火持續至今,引起全球關注。有指巴西總統博索納羅縱容砍伐森林的開發雨林計劃,是導致大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元兇。巴西亞馬遜原住民組織(COIAB),早前亦發聲明譴責博索納羅政府,指破紀錄的大火與砍伐活動,是政府反土著、反環保主義的結果。雨林是原住民的命脈,政府卻置原住民的土地權益於不顧。有部落居民便自組巡邏隊,尋找非法砍伐者。

路透社攝影師到訪巴西東北部馬拉尼昂州(Maranhão)的阿拉里博亞(Arariboia)原住民保留地,一群瓜亞亞拉人(Guajajara)正在這片偏遠的部落土地上巡邏。當地警察數量甚少,他們便自組巡邏小隊,手持步槍或手槍,保護部落土地,自稱為「森林守護者」。攝影師跟隨 6 人一組的小隊進入森林,尋找非法砍伐者。成員表示,整個守護者團體約有 180 人。

隊員就地焚燬運木車。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一天晚上,森林守護者發現一個伐木營地,將之摧毀。另一晚,巡邏隊在路上屏息等待個多小時,終於等到非法伐木者的線眼走近。巡邏隊員馬上包圍該人,並從其口中得知,有 3 輛運載非法砍伐木材的運木車正駛在路上。當貨駛近,這群「森林守護者」以四驅車擋住運木車的去路。約有 8 人向他們開槍,小隊隨即開火還擊,伐木工人隨即逃散到森林。

由於車內空間不足,小隊放棄將線眼帶到警局,把他留在森林中等待其同伴帶走。現場留下的運木車亦未能啟動,只好就地焚燬,確保不能再用來運走木材。小隊統籌員 Laercio Guajajara 解釋:「我們曾要求他們離開,但他們不從,所以我們要把車燒了,表明態度。」

瓜亞亞拉人一直在保留地範圍內種植木薯、稻米等主食。過去一個世紀,馬拉尼昂州大部分原始雨林已消失,族人所在保留地外的森林,亦早被伐木工及牧場經營者清理得一乾二淨。近幾十年,外人更多次越過保留地邊界。是以,族人 2012 年成立「森林守護者」,他們估計自那時起,非法入侵的數字已減少一半。

「森林守護者」工作沒有報酬,一切發自族人捍衛土地的決心。 圖片來源:路透社

Laercio 稱「森林守護者」為戰士,指自己為他們繼續捍衛家園的行動感到自豪。「因為人們以為,阿拉里博亞原住民保留地早已不復存在。但我們向這個國家、全世界展示,我們的土地仍未丟失,它有管理人。」亞馬遜森林作為全球最大的熱帶雨林,所遭受的砍伐日益加劇,諸如「森林守護者」等守衛團體今年亦受到關注。

然而,族人捍衛土地同時,亦面對生命威脅。有成員向路透社表示,有隊員已遭伐木工殺死,因他們在行動過程中會戴上面罩,以免成為狙擊目標。沒有人會為他們充滿危險和困難的偵查工作提供報酬;他們反而得撥出自己僅有收入中的一部分去維修車輛、購買彈藥和汽油。

「森林守護者」之所以致力捍衛家園,部分原因亦與巴西政府的態度有關。博索納羅曾指,國內的原居民保留地過於廣闊,又呼籲應以這些土地發展採礦及工、農事業。巴西環境與可再生資源研究所(IBAMA)則有員工透露,總統削減了機構的預算,資金短缺,機構作為環境監管者的工作亦受挫,是引發火災的關鍵原因。「森林守護者」其中一名負責人 Olimpio Guajajara 便稱,正因政府如是,更使他們堅信自己土地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本應執法、保護原住民土地的人不作為,守土就是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