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加速全球單邊主義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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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衛近日大量出於政治考量的發言,使各國對於國際組織日漸失去信任,驅使「單邊主義」迅速崛起。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武漢肺炎至今尚未研發出特效藥,隨著確診人數不斷攀升,防疫物資如口罩、防護衣、消毒產品與醫療專業服務等極度匱乏,使世界各國的恐慌持續蔓延,而全球政治結構恐怕將走向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大的改變。

二戰後對國際政治最大的影響,就是讓「多邊主義(Multilateralism)」與「國際組織」成為主流,歐盟和聯合國等超國家體系的組織「基本上是汲取二戰和之前幾十年經驗的教訓」。然而,隨著見證戰爭殘酷面的族群凋零,這場教訓的重要性逐漸減弱。

此前,全球政治領袖多以世界一家的原則作為外交方針。即使專制政權如中國,先有鄧小平遞出橄欖枝的改革開放政策,接續的江澤民、胡錦濤,甚至中美貿易戰前的習近平,就算骨子裡並不是真的這麼做,至少在表面上也維持著對世界各國的尊重。

不過,從後冷戰時期以來建構的主流價值,在杜林普當選美國總統之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他赤裸的表現出美國利益至上的決策主張,蔑視所有國際體制,棄國際盟友於不顧,直接挑起與中國的貿易戰,將全球經濟帶往下一個險峰,更直接打破底線,在中東點燃遍地烽火

受到杜林普的「啟發」,菲律賓產出了另一名蓋世太保級的總統杜特爾特;英國則從一片錯愕中,於上月 31 日正式脫歐;俄羅斯總統普京正仿效修憲,為自己鋪陳無限連任之路,同時更大膽的插手非洲國家內政。

而中國 2012 年之後更是如此。憑藉著世界第二大內需市場與第一大生產製造國的地位,中國透過高速成長的經濟以及便宜的人力、土地等生產成本,向國際收取豐厚的政治資本,迫使世界各國不得不依照她的遊戲規則。

不過一場武漢肺炎的爆發,恐怕一方面打破了中國「厲害了我的國」的盤算,一方面在這堆民族主義與單邊主義(Unilateralism)的風尖浪口上加柴添火。

過去由於世界各國對中國的依賴,及由此所創造的連結,正因失控的疫情快速瓦解。需要大量勞動人力的製造業,例如全球最大代工廠富士康集團,原本就因為中美貿易戰的衝擊在考慮是否應該轉移陣地,被武漢肺炎這麼一搞,連復工都是個問題。

經濟面必然遭受嚴重衰退,在疫情未明的極度恐慌之下,各國也只能自掃門前雪。除了口罩、防護衣等醫療戰略物資禁止出口之外,針對中國籍居民的禁止入境,影響所及,包含所有與中國相關的進口物品都被高度檢驗審視,部分地區甚至出現對黃種人的歧視

上次出現這種全球性「以鄰為壑」的狀況,是 1929 年的經濟大蕭條。然而,當年全球化的程度相較於今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尤有甚者,此次還不只是經濟利益的單邊保護,而是涉及到人民生命安全的健康問題。

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等貿易或金融多邊組織漸漸失去影響力後,世界衛生組織(WHO)在全球醫療衛生的權威地位與過往貢獻,也在武漢肺炎中因為秘書長譚德塞一連串明顯以「政治考量」的發言與作為中,消耗殆盡。

何時能減緩武漢肺炎的疫情,目前仍未有定論,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場災難不只造成全球經濟的大衝擊,也讓各國失去對冷戰後攜手共建的國際組織的信任。接下來將會是單邊主義盛行、各國自掃門前雪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