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口罩荒:中國商人在非洲的口罩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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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 4 日,有民眾在內羅比街頭遊行抗議,要求政府暫停來往中國與肯雅的航班,以防止武漢肺炎在當地爆發。 圖片來源:Billy Mutai/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武漢肺炎爆發後,全球口罩需求急增,市場供應還未回復穩定,不單在香港和大陸一罩難求,連帶美國南韓等國家都鬧口罩荒。在香港,近日就有商人開設口罩生產線,有民主派政黨甚至遠赴洪都拉斯搶購口罩。這場口罩爭奪戰,更蔓延到非洲,不少中國商人在非洲大量掃貨,有專家就憂慮會威脅非洲脆弱的醫療體系。

在太平盛世的情況下,中國本來是全球最大的口罩生產和出口國,可以日產 2,000 萬個,佔全球市場 50%。然而,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在 2 月 7 日表示,這段時期全球口罩需求暴增 100 倍,價格也狂升 20 倍,他估計如果疫情再持續 4 至 6 個月,全球口罩存貨會耗盡。可是,即使中國工廠全面復工,加上其他企業投入口罩生產市場,惟全國有 14 億人口,中國的生產量還不足以應付自己需求的一半,增產能力有限,只能把目光轉移到國外。受惠於一帶一路政策,中國商人成功在非洲建立了商業網絡,他們覬覦非洲原來就不足的口罩存貨,希望運回中國炒賣。

「石英財經網」(Quartz,下稱「石英」)就報道了肯雅和坦桑尼亞的故事。在肯雅,武漢肺炎前,一盒 50 個口罩售價約 2 美元(約 16 港元),但到 2 月,就要盛惠 10 到 15 美元(約 78 至 117 港元)。在肯雅首都內羅比,口罩廠接到大量訂單,於是一星期六天,每天廿四小時趕工,連棉花存貨都用光了,要在土耳其補充。中國商人於是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非洲國家坦桑尼亞,到 2 月中的時候,坦桑尼亞還有少數貨存出售,後來也賣得七七八八,當地的水貨客亦在邊境鬧出亂子,試圖透過一些不法途徑非法走私口罩到肯亞轉售,以逃避關稅。

不止東非,「石英」的報道就指,中國商人在北非埃及也訂購了 2 億個口罩,但由於該國出現了首宗確診個案,政府實施規管,要求廠商先滿足本地需要。在南非,當地新聞網 24news 就講到,該國未來 6 個月內,將會耗盡口罩存量。現時,肺結核是南非的頭號殺手,報道憂慮當地的醫生會沒有足夠裝備應對肺結核爆發,屆時後果將不堪設想。再者,由於南非和中國有緊密連繫,權威醫學期刊「刺針」一篇報告就把南非、埃塞俄比亞和阿爾及利亞列為武漢肺炎爆發風險最高的非洲國家。

除了非洲,其他發展中國家也面對類似情況,或者會為本來脆弱的醫療體系補上致命一刀。印尼的口罩價格已翻了十倍,在老撾,政府也要為口罩價格封頂,以打擊囤積居奇。除了搶奪口罩之外,中國商人也在非洲搶購其他的醫療物資。肯雅的紅外線測溫槍就大受中國商人歡迎,本來一支價值 25 美元(約 194 港元)的測溫槍,就炒至 35 美元(約 272 港元),增幅 40%。「石英」在內羅比訪問了一名正忙著準備把測溫槍出口到中國的工人,他茫然地問記者:「若果肯雅都爆發肺炎,會發生甚麼事?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What will happen if corona comes to Kenya? There’s nothing left for us…)